楚鸿依旧凝视着她,“多谢夸奖,公主也说了,我是很聪明的,所以,我是不会那么容易被忽悠的。”
舒浅莞尔一笑,“你刚刚说了,你们就是普通百姓人家,不可能有人费心思给你们下毒,而且还是这么珍贵稀有的毒,我跟你说,你姐中的是蛊毒,万蛊之王呢,普天之下,可就只又这一个。”
楚鸿:“……”
他一点也不想知道这个蛊毒有多么的难得。
“万蛊之王有一个特点,一个很多神医都不知道的特点,那就是,它会主动选择宿主,楚楚在出生的时候,万蛊之王选择了楚楚,离开了楚楚的娘,所以,你跟楚楚应该不是亲姐弟,至少,你们不是一个娘。”
舒浅说道。
楚鸿怔怔的看着她,这个消息太过震惊,震惊到让他有些还以自己的耳朵。
“你说什么?”
舒浅很是同情的看着他,“我说的是事实,虽然这让人很难相信。”
楚鸿猛摇头,激动的站了起来,“不对,不是这样的,小丫头是我姐的孩子,你说的那什么万蛊之王为什么小丫头身上没有?”
舒浅耸了耸肩膀,很是随意,“我刚刚说过了,万蛊之王会自动选择合适他生存的宿主,可能它认为小丫头的身体不适合它存活,所以,在楚楚生产的时候,它选择继续留在楚楚的身体里。”
“或者还有一种更加简单的可能性,小丫头不是楚楚亲生的。”
“不可能!”楚鸿当下反驳,“我姐生产的时候我一直等在门外,我第一时间看过小丫头,她绝对是我姐亲生的。”
“那就只剩下一个可能了,楚楚不是你亲姐,你们不是一个娘。”舒浅做了总结。
楚鸿相反驳,但是,却找不到依据。
“楚楚需要安静的环境休息,楚鸿,这些事情等你姐醒了之后,你可以直接问她,或者你想回家问父母,我可以让人护送你回去。但是,我不建议你这么做,如果你在京城读书读的好好的,突然回家,你父母肯定会非常担心,我觉得这件事情还是不要惊动他们比较好。”
叶奕枭沉声说道。
楚鸿看了他一眼,“我会保持安静。”说着他重新坐在床边,半点没有去休息的意思。
叶奕枭转头看了一眼躺在软塌上,盖着小薄被,睡得不是很安稳的小丫头,这种不被信任的感觉,让他很是头疼。
舒浅捂嘴轻笑,斜了叶奕枭一眼,大学士啊大学士,你也有今天啊!
叶奕枭却没有时间搭理她,直接将人请了出去。
其实,他没有那么生气的,楚鸿这样,是我了保护楚楚,虽然他现在年纪小,起不到什么作用,但是,终有一天他会长大的,如果他能够始终保持这种护着楚楚的态度,对楚楚也是一种保护。
不过楚鸿再怎么样也是一个小孩子,坚持没有多久,就趴在床上睡着了。
叶奕枭将他抱到了软塌上,睡在了小丫头的身边,他终于有机会坐在床边,认认真真的看看楚楚了。
他握着她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手指的细茧,凝视着她的脸庞,感觉他已经很久都没有这样在一起了。
没有其别人的打扰,就他们两个人,就像是在云水镇的时候。
他伸手捋了捋他耳边的碎发,低声说道,“我忽然觉得我好像是做错了。”
低柔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你现在就好好的休息,你放心,我保证,等你醒来之后,所有的事情就都会解决了。”
*
次日早朝,朝堂上非常热闹。
不用任何人提醒,秦御史一开朝,直接将事情拎了出来,矛头直指季礼,朝堂之上,又陷入了争论之中。
“季大人,本王可记得十分清楚,你昨日说过要回去调查,给我们一个交代的。”齐全提醒道。
“启禀皇上,微臣昨日已经将事情查清楚了,季家书坊确实私自刻印了书香居的话本,但是,微臣并不认为这是一件不可饶恕的事情!”
季礼上前说道。
“书香居只是一家很小的书坊,他们没有能力在短时间内,供应给百姓足够的话本,但是季家书坊就不同了,他拥有足够大的刻坊,有很多工匠,可以刻印很多话本,不会让京城众多百姓冒着烈日,排队等候,可是最后还是空手而归。”
“而且,他可以让这些话本传到其他的地方,比如江南,比如西部,让更多的百姓看到,所以,微臣认为,季家书坊并没有做错什么。”
“而且,这不过就是一件小事情,实在是不值得众位同僚浪费这么多的时间,在朝堂上争论,商讨。”
季礼语气平和,但是却气得齐王怒气狂飙。
“小事情?不值得?季礼,本王还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以权谋私都可以说的如此冠冕堂皇,按照你的意思,小书坊就没有必要存在?就活该被你们季家书坊挤兑的关门大吉?”
齐王走到了季礼的面前,凝视着他的双眸,“人至贱则无敌!这话说的还真是有几分道理的!如果你真的想传播学问,你们季家还开什么书坊,直接白送多好?说到底,还不是为了赚钱?”
“皇兄,臣弟认为,我大明律法之中,应该加入不准予私刻盗印这一条,这样可以维护那些著书立说之人的利益,不让一些有权势的书坊侵占他们应得的利益!”
“皇上,微臣认为此举不妥。季大人说的对,私刻可以让书籍在短时间内传播的更广,单凭一家书坊,又如何能让那些大儒的学问传到其他地方?”
刑部尚书张谦依旧力挺季礼。
“皇上,微臣认为应该严禁私刻盗版,至于季大人担心的问题,其实很容易解决,只要两家书坊,或者是几家书坊一起合作,又或者是直接跟官坊合作等等,解决方法很多。”
封子安这一加入,让皇上的眉头挑了挑,封子安是镇国公府的人,他在朝中从不站队,谁也不得罪,但是这次,竟然公然对抗季礼。
有意思!
“大明律例是祖宗传下来的,怎么轻易改动?”吏部尚书田楠说道。
“皇上,老臣是武将,不懂他们文人的这一套。老臣明白一个最简单的道理,要得到,肯定是要付出的,私刻盗印却是不用付出,就可以得到巨大的利润,如果纵容这样的事情,这同纵容不劳而获没什么区别。”
连老将军说道。
皇上眉头又挑了挑,连大将军都发话了,这季礼什么时候得罪这么多大臣了?
“启奏皇上,严禁私刻盗印是维护正统,为保护著书立说之人,即便是世间大家,对这一举动也是赞同的,如果将次条写入律例,绝对是功在千秋的好事。”
叶奕枭说道。
皇上心下微动,一句维护正统,功在千秋,打动了他。
身为皇帝,求的是什么?
不就是名垂青史吗?
“世间大家?大学士有戏夸张了吧?我怎么从未听说过?”季礼转头看向叶奕枭,沉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