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长,上峰可没让咱这么干,万一……”
“你不干,从明天起就别跟着我,这是命令!”高睿点了点裘江的胸膛,转身上了坡,来到曹军身旁站定。
“上官副区长,可以走了吗?”曹军冷着脸问。
“不急,稍等等,我让小裘同志进去再跟曹叔聊几句。”高睿摆手笑了笑。
“他能聊出什么?”
“那不一定的,我这小秘书祖上是赤脚医生,会几手偏方,跟着我这些年,思想上又进步了不少,嘴皮子磨砺得不错,兴许能够让咱曹叔茅塞顿开。”
“呵呵!我看你能搞什么鬼?”曹军嗤笑摇头,背着手看向他处。
就在众人错愕见,只见裘江猫身进了茅草棚,又顺手关上了门。
不一会,茅草棚里传出霹雳吧啦和咕噜咕噜的声音,茅草棚颤抖不停,激起一层层白灰,差不多百息方止。
嗞啦!
茅草棚的门又开了。
裘江揉着手腕,摸着汗水,呸呸呸的喷着唾沫,骂骂咧咧走了出来。
高睿招手而呼:“怎么样小裘同志?”
裘江吐了口唾沫:“差不多了区长,我估计还有几分钟,他就能回心转意。”
高睿:“哈哈哈!太好了,我就说嘛,咱小裘同志的偏方管用。曹书记,一起过去瞧瞧?”
曹军眉头紧蹙:“上官副区长,这是工作,不是游戏,别耽搁咱们的时间。”
“啧!您就跟我来瞅瞅吧,我跟您说,曹叔就是一时猪油蒙心,他什么花柳病都是假的,真有花柳病,早烂根了。”高睿不由分说,挽着曹军再次下坡,径直打开了茅草棚的门。
茅草棚并不严实,到处透着光,在缕缕阳光的照射下,一个衣衫褴褛的糟老头正坐在唯一的那张木板凳上,双目紧闭,神色落寞,眼角有泪珠滑落。
“曹叔,我又来了,您感觉如何?”高睿再次走到糟老头跟前,再次拍拍他的肩膀。
“还可以,就是刚才那小子出手真特么狠,打得老子的牙床都松了半边,要不是老子好久没活动,真准备咬死他。还有,他给老子吃的什么药?臭烘烘的,像坨大便一样。”糟老头睁开眼睛,捂着下巴愤愤然说。
“呵呵!那小子是我的小秘书,祖上是赤脚医生,兽医。”高睿笑道。
“麻痹的,难怪他这么狠……行了,这位领导,你能不能让我单独跟小军子说两句?”糟老头翻了个白眼,吐了口唾沫,拨开了高睿的手。
“当然没问题,有话好好说哈,别哭,也别闹,您家小军子现在可是区委书记,不是芝麻绿豆官。”高睿又一次拍了拍,起身来到曹军跟前。
曹军有点懵,眉头有点紧。
他对曹志伟的情况了如指掌,金镇镇委每周都有电话向他报告,还特意请专家上门看过,均束手无策,想不到这次慰问,意外的清醒了,清醒得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曹书记,您这叔其实问题不太大,估计中了点邪,清清就好了。如果调理得当,他兴许还有发迹的机会。当然,就看他配不配合小裘的调理。你们先谈,我在外边等。”高睿附在曹军耳边说了几句,拍拍他的肩膀,推门而出。
土坡上,一众人神色各异,懵逼者居多。
高睿摸出一根烟,依着茅草棚点上,一边潇洒地吐着烟圈,一边数着天空上翻飞劲舞的花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