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飞:“不服气是吧?你跟大家当面说说,有没有骂过上官区长?”
聂葆:“骂过,大家不都骂吗,咋到了我这里就出问题了?”
罗飞没回答聂葆,看着高睿道:“上官区长,我得跟您当面做检讨,以前我太纵容下属了,让他们一个个骄横跋扈,好吃懒做,今日您批评得对,镇政府太臃肿了,必须精兵简政,鉴于聂葆同志一贯的作风和这些年毫无政绩,我提议,撤销聂葆同志的副镇长职务,第四副镇长的职位也永久裁撤,不再增补。”
高睿看看会场,没表态。
聂葆嗤道:“罗镇长,我这个副镇长是人代会选出来的,又不是你委任的,你说撤销就撤销了?你眼中还有没有组织纪律?没有政绩,你安排的事务,我哪一项没有圆满完成?还有,喊草包区长的多的去了,你喊得还少吗?要不要我拿录音给大家听听?”
罗飞指了指聂葆的脸:“你很屌,不服从命令是吧,我让你心服口服。同志们,刚好镇委委员绝大部分都在,上官区长也在,那咱们就现场表决,是否要暂停聂葆同志的副镇长职权,待到下次镇人大会召开,再提交免职?同意的请举手。”
说完,第一个举起右手。
罗飞这一招很管用。
依照组织原则,镇委书记和镇长确实不能直接罢免一个副镇长,但是可以由镇常务委员会举手表决,只要大多数人通过,就能暂停辖区干部的职务,
李志国犹豫了几息,慢慢举起了手。
紧接着,分管财务的黄副镇长,分管经贸的谢副镇长和分管文化宣传的陆副书记同时举起了手。只有金镇派出所所长兼镇委副书记马光和农科所所长兼副镇长的于蓓蓓没表态。还有一位镇检察院的刘院长(兼任副书记)没到场。
马光是最瞧不起上官钧的,骂得最凶的也数他。不过他和聂葆关系颇好。
于蓓蓓不到三十,是一个很文静很有气质的眼镜女子,与上官钧接触不多,是魔都农大副院长,在金镇挂职,与聂葆联系也较多,刚来金镇挂职时,是聂葆负责接待的。
罗飞瞥瞥会场,微笑点头:“同志们看看,五比三,另外刘副书记因公出差不在场,她那一票就算弃权,少数服从多数,聂葆同志的职务即刻暂停。聂葆同志,你可以出去了。”
“也好,这个破镇长老子不干了,此地不留爷,自有留爷处!”聂葆闭闭眼,仰头叹了声,转身便要出去。
“等等!”高睿突然道。
“上官区长,您还有事?我承认,我骂过您草包,您如果不解气,可以去法院起诉我,赔多少,我认。”聂葆回头冷笑道。
“你先坐下旁听。这次会议是我召开的,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准进来,当然,没有我的点头,谁也不能半途而废。你的职务被暂停,那是金镇镇委做出的决议,我不想评论。接下来的事情,说不定还会涉及到你,希望你继续配合,开好这次会议。明白吗?”
“对对对!有始有终,必须配合!”罗飞笑容可掬道。
“马德,杀人不过头点地,有这么羞辱人的吗?”聂葆龇龇牙,眼睛都气红了。
“聂葆同志,你要还认为自己是党员,就给我老实点,坐下!”李志国开口了。
“聂老弟,坐下,都当了几年的缩头乌龟了,在乎这么一时半会吗?”马光开导道。
聂葆苦笑两声,愤然回到位置上。
……
会议继续。
高睿点点会议桌:“刚才说了有关扶贫工作,看来镇委班子里有些争论,没关系,有分歧、有争论很正常。我要说的第三个问题:农副业发展的问题。金镇是工业大镇,不过农户也不在少数,农副业发展前景有,但是,今年来,不仅没有半分增长,却倒退了十多个百分点,问题出在哪儿?”
罗飞眼前再次一亮,笑容又起来了:“呵呵呵!于副镇长,农副业是一直是你负责的,你给上官区长解释解释吧。在解释之前,我还要强调一点,不论是现职,还是挂职,都要评核政绩,政绩不好,就说明挂职失败,必须接受组织的进一步考核。ok,你可以说了。”
于蓓蓓扶扶眼镜,波澜不惊道:“上官区长,金镇的农副业今年确实退步了许多,主要原因出在一批花卉种子和一批进口农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