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未说完,倪妹眼底却闪过一丝异样,齐天署来金台城一定另有目的,碧玉显然知晓。
她想着想着思绪已经飘远,金台城不过一个小城,穷困潦倒并不知名,堂堂五王爷来此做什么?而她不过是齐天署目的中的一个,绝不是最重要的一个。
床榻旁摆放着一碗汤药,正是碧玉放在一旁凉着的,在碧玉惊讶的目光下,齐天署已然坐在了榻前,将汤药碗端起,慢条斯理地拿起勺子,再而吹了一口气,递到了倪妹的唇边,她方才回过神来,齐天署勾唇一笑缓慢道:“良药苦口,趁热喝下。”
她发愣又被齐天署察觉了,只是不曾拆穿罢了。
这般亲密的模样让倪妹难以接受,紧闭的薄唇不知该如何,极为不愿,犹豫之下,齐天署的手已停在半空许久,眸中渐渐有过不悦:“汤药再苦也没亲人相叛苦,你若再不张口,本王便将他们带来,本王倒是要看看你会喝下这汤药还是对付那些趋炎附势的亲人。”
“此话怎讲?”她微微皱眉,早已听出了言外之意。
只见齐天署缓慢收回手,将碗放在一旁,面容依旧是春风如煦,并无怒意:“倪家人正在府上,你说本王见还是不见?”
“不见!”她脸色一变,冷斥出声,察觉到齐天署的笑意她方才收起了几分,目光阴沉,“王爷有所不知,他们来此定是为了向你讨些好处,我虽为倪家所生,却本不愿与他们来往,若王爷不在意这点银子,见便见吧,别带我这院子便是。”
闻言齐天署不再多言,将汤药碗推了过去,轻扬头示意她喝下:“你说不见,本王便不见。”
虽极不愿,她依旧是端起了碗,一皱眉便将汤药全都咽了下去,不曾停歇,她身上的伤能拖上一些时日让齐天署不碰她,却更想好起来逃离他的禁锢。
“王爷金口玉言,明日我便要张知原从县衙离开。”她轻扬眉头,伶俐地看了一眼笑得极为得逞,所能假借齐天署之手除掉张知原,也是一桩好事。
只是她不知齐天署明明看出了她的目的为何不拒绝,对她有求必应。
正想到此,一阵疼意从胸口传来,一瞬间后便疼得彻骨,不过片刻她便捂住胸口,额头起了一层冷汗,全身如同被针扎一样的疼,密密麻麻,将她扎得浑身颤抖,眼中一黑便失去了知觉,昏了过去。
朦胧中听见碧玉急切的声音,还有齐天署愤怒的声音,她却丝毫没有力气睁开眼,温热的汤药落在口中,一瞥眉全都吐了出来,苦在口中旋绕,她却根本没有醒来的迹象。
“一群庸医,竟连这毒也解不了,若是侧妃有何异样,你们都得陪葬!”齐天署高大的身影站在床榻前,怒气凛然,历吼一声将所有的大夫都吓得不轻。
“王爷……侧妃这毒实在是难解,容草民几人商议商议,有何对策……”几个大夫浑身都在流汗,直到齐天署阴沉点头,方才松了口气擦拭额头,快速的退了下去。
“王爷,不如让奴婢试试?”碧玉的脸色难堪至极,跪在地上轻轻开口,却得来齐天署一阵斥责,“若是侧妃有难,你别想独活!你跟在本王身边这么多年,怎能这么大意让人做了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