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谬赞谬赞,天若能榻,我怎有命在此与王爷谈话。”她带着狐疑,睫毛颤抖,眼里却浮现了狡猾。
她已确定暂且无性命之忧,从方才到现在,她早已察觉齐天署不会伤她,兴许是她还有价值。
众人皆以为五王爷把她带回府了,实则马车饶了奇楼一圈又到了人群聚集之地。
流言蜚语四处皆是,齐天署让她听尽,还能为了什么?
“呵!”
一声戏弄的轻嘲,齐天署身体已远去,靠在马车上,慵懒不失高贵:“你还是不够聪明,一个周秀秀便让你方寸大乱,看来本王教你多日终究是无用。”
“五王爷计高一筹,非我所能及,只是我有所不明,皇后娘娘一心要置我于死地,五王爷公然违抗,岂不是凉了皇后娘娘的心?”倪妹不屑一顾地讥笑,“再且说五王爷管束不了我这颗棋子,留下来不是堵心吗?”
她带着猜忌,仔细地盯着齐天署,若是旁人,早已将她杀了,齐天署为何还要救她:“莫非是臣女身上有五王爷想要的东西?”
对面的男子展开笑容,连眼角都是邪魅,旁人看不透更猜不透。
“你倒是高看了自己!”
他的鄙夷与不屑,让倪妹心底一凉,转而听到他继续嘲笑:“你没有,旁人却有。”
“王爷何意?”她甚是不明,任由齐天署打量着她,唯有心虚留在心底。
好在她衣裙宽大,将四月有余的身孕遮盖住,旁人看不出,而齐天署显然也不知此事。
看来是皇上,皇后有意隐瞒,无人知晓……
熟知齐天署闭眼假寐,嘴角带笑,并不开口,马车轱辘微动,马车逐渐远离了喧闹。
她正襟危坐,对面的男子如同雕像,一刻不动,仿佛熟睡。
马车行驶的方向,正是五王府的方向,饶过了大街,不曾停歇片刻。
她瞥眉打量了一眼,便轻抬脚,刚挪开一寸,对面就传来冰冷的声音:“别自作聪明,你逃不出本王的手心。”
刚挪寸步的脚瞬间止住,她刚起的心思已被磨灭:“五王爷眼皮底下,我怎能逃走,不过是脚痒,挪挪罢了。”
“若是再痒,砍了罢。”齐天署依旧闭着眼,口吻紧闭,却满是威胁。好似方才所言不是他说,恰巧倪妹又听得一清二楚,笑容逐渐凝结起来,她神情认真,“五王爷费劲心思抓我,又不杀又不折磨,我不信五王爷只是为了救我,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对面的男子闭而不答,她的怒火已袭上心头:“我是朝廷钦犯,恐怕皇上已经下令寻我,五王爷不怕?”
“该害怕的是你,除了本王,这次无人能救你。”
他的话带着震慑。
而她闭口不言,再不多做回答。
狡黠的目光从上打量到下,想从他的身上发现端倪,却无处可寻。
莫非那封能置皇后于死地的密信真的传到了齐天署的手里。
轱辘咕咚一声,像是碰到了坚硬之物,整个马车都颤了颤,若非她眼疾手快抓住了一旁,已经被惯性甩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