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老夫在山里多年,认识多种草药毒物,只是这花稀少,我只在医书上见过,无色无味,毒性猛烈,但凡入体,顷刻毙命。若不是今日所见,老夫也不知这世上真有这样的东西!”老郎中一边收着手帕,老脸带着新奇之色,急忙捡起地上的药箱,要把手帕放进去。
毒物危险,对大夫来说极为真贵,更何况是这种极难遇见的毒物,老郎中的恐惧下满含着激动,那仿佛是猎人对猎物的贪婪。
“给我吧!”老郎中起身时,手向着手帕的方向去,倪妹突然起身,率先将手帕揽入怀中,抢了老郎中一个措手不及。
“姑娘,这东西有毒啊,你……”老郎中惊了,旁人看见毒物避之不及,而倪妹怎视做宝贝,突然抢走,这眼睁睁到手的东西,就这么被夺走。
“你放心吧,我要自尽不会活到今日,我自然有我的用处。”倪妹冷勾一笑,盯着手中的手帕逐渐入了神。
“可是……”老郎中还想说什么,被倪妹打断,“不知此物晒干磨成粉后是否还有毒性?”
老郎中皱眉,思虑已久,点头作答:“按照医书上记载,晒干磨粉,不失毒性,至于用量,只需粘上一点,就可毙命。”
老郎中看着倪妹坚定的模样,自知劝不回什么,只是无奈叹息:“不过晒干花瓣,需要几日,磨成粉末做工精细,姑娘还在月中,不宜出门,不如就交给老夫吧,等姑娘痊愈离开之日,我定亲自将它送上。”
倪妹一听,浮现欣喜之色,正是这笑,让小翠和老郎中都沉迷在其中,楞在了原处。
倪妹展开手帕,细视一眼,眸中的凌厉一闪而过,无色无味,沾上一点,即刻中毒而亡,这样的毒药,是致命的。
那些人,她就算是拼尽全力,也要与他们同归于尽。
而这花,正是最好的武器。
不过,这区区一朵……
想到这里,她的目光挪过,落在一旁的小丫头身上:“你在何处找到的?还有没有多的?”
小翠的脑袋顿时摇得和拨浪鼓一样:“我只看见这一朵,还是在悬崖边上,没有其他的了。”
老郎中察觉到倪妹的目的,摸着胡须叹息了一口气:“老夫活了几十年都没见过一次,能有一朵已是运气,这种毒物,很难存活,姑娘要多寻,恐怕再等许多年也难见一株。”
“不过姑娘,这一株磨成粉也足矣让一人中毒身亡,姑娘就算要报仇,这一株足够,多了也无用啊!”老郎中老脸尽是不明,有些诧异地看着面前的女子,明明美若天仙,为何在看见毒物时双眼泛着精光。
一个人?
倪妹缓缓摇头,将毒花握紧几分,嘴角呢喃着,声音细得只有自己听得清楚:“我要杀的何止一人?”
转眼她抬头,笑容狡黠明媚,让老郎中心里咯噔一声,她已将毒花安稳的放在他的手心,就算笑容温暖,老郎中也察觉到其中的端倪。
手掌的东西显得十分沉重。
“大夫,如果用银针沾上毒粉,够几人?”就算面带笑意,她的声音也冷若冰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