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着头,无比镇定,更无怜惜,仿佛将她捏碎。
元苑湘疼得口齿不清:“倪妹,你为什么不死,你才是最该死的人!”
“为什么你要活着,你的命怎么这么硬,三番四次都死不了,早知如此,我就该把皇后给你的药换成鹤顶红!”
她们斗了这么久,还是落得两两相执的下场,倘若元苑湘落在段正骑手里,还不会这么愤怒,一想到是倪妹绑了她,元苑湘就恨不得咬牙自尽。
“皇后娘娘给我的药?”倪妹猛的松开了她,瞧见元苑湘连着咳嗽了几声,一张脸被憋的通红,下颚两侧还留有她的手指印。
见倪妹不明的模样,元苑湘张狂地笑了:“没错,就是皇后娘娘给你的药,你还不知吧,五王爷害你那日,滑胎药是皇后娘娘吩咐给的,足足下了两倍的药量,她说你必死无疑,就算侥幸活下来,也一辈子无法生育,那些滑胎药,把你的孩子弄死,你感觉如何?”
接受了倪妹还活着的事实,元苑湘开始无尽的打击她,戳她的伤心事。
“啪啪!”两个鲜红的手掌印落在元苑湘的脸上,倪妹再次逼近,瞳孔覆着凌厉,气势紧逼,“你再说一句!”
元苑湘没有哭,反而大笑一声:“倪妹,你也有今日,失去孩子的滋味如何?被众人唾弃的滋味如何,你卑贱出生,你本该贱命,来京城做什么?用你的卑贱去祸乱皇室血脉吗?你落得现在的下场,都是你咎由自取!”
倪妹的心都是凉的,手腕很快抓住元苑湘的发丝,揪在手里,用力极狠,元苑湘也强忍着疼,一声不吭,恶狠狠地瞪着她。
“咎由自取?今日我就告诉你什么是咎由自取!”倪妹手上一沉,用力把她按入水里,咕噜咕噜的冒泡声从水面传来,是元苑湘挣扎的声音,她字字珠玑,“元苑湘,忘了告诉你,昨夜的采花贼是我安排的,玷污你的滋味如何?”
她用力一拉,元苑湘出了水面,用力的咳嗽,大口水从口中喷出,脸被憋的通红,来不及多吸一口气,又被按入水里:“还有你爹的死,是我去通风报信,让周成提前有所察觉。”
扑哧又是一大口水,元苑湘再次出现在水面,来不及开口,倪妹又狠心压入水里:“你爹娘死了,你身败名裂的感觉如何?你以为你装得冰清玉洁,可以一辈子衣食无忧,你以为有密道,就能离开,过上好日子?”
她拉起元苑湘,对着元苑湘奄奄一息的脸,厌恶地说着:“你错了,我在这里等着你,等你身败名裂后,再将你抓起来,百般羞辱,让你为曾经做的事忏悔!”
“我就算是死,也不会任你羞辱!”元苑湘靠着岩壁,大口吐着水,用力吸气。
她再次动手,将元苑湘推进水里,更深的地方,她冷冰冰的笑了:“你若想死,早在被众多男人凌辱后就死了。元苑湘,你是个贪生怕死的人,就算过得和条狗一样,你也会拼命活下来,你最害怕的,不就是死吗?”
“不……”元苑湘被拉起来的瞬间,发出了一个声音,又被她按了下去。
冰冷的暗河水,就算溅到倪妹手上都觉得冰,没想到元苑湘忍了这么久。
“你以为这是结束?你错了,我倪妹从来不是一个善罢甘休的人,从你害我的第一天开始,我就将一笔笔账目记下,你欠我的,从今日开始,慢慢偿还吧。”
元苑湘再次被拉起来的时候,已近昏迷,被倪妹无情的扔在岩石上,疼痛逼迫元苑湘清醒过来,奄奄一息地咳出水:“倪妹……你到底,要做什么!”
倪妹步步逼近,指尖划过元苑湘的面颊,从她的额头,逐渐向下,在她惊恐的模样下,落在她的下巴,用力揉捏:“我要你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