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汪,”院子里一头大黑狗狂吠不停,鬼头七拔出匕首,用力一掷,黑狗前胸中刀倒地,在呜呜鸣叫,李林泉、大口强、苗人凤先后跳进院子,这时候屋里的灯亮起,屋门打开,
“谁?”李海强老板披着衣服走到院子,看见黑狗倒地挣扎,他立即警觉起来。
“呼,”李林泉一刀刺过去,李老板左手一挡,右手一抓,把他蒙着脸的黑布扯下。
“李林...”李老板的老婆看见老公半夜起来,她也跟着走出院子,一眼看见同村的李林泉拿着刀子,刚想大喊,被苗人凤扑上来一刀刺中心窝,当场气绝身亡。
李老板发起狠劲,一脚踢飞李林泉,再扑上前,一拳把苗人凤打翻在地。
“哎呀”,李老板大叫一声,被身后冲过来的鬼头七用牛肉刀刺中后腰,向前一个趔趄,大口强冲上去再补一刀,他摇晃了一下,紧接着像被锯断的树木,噼啪一声倒在院子。
几个人冲进大屋。
苗人凤对着正重新把黑布蒙脸的李林泉,“里面是否还有人?”
“还有两个细路和一位保姆。”
粤语叫小孩子为细路。
“丢x妈,宰了,”苗人凤说着江城郊区流行的粗口,带着大口强、鬼头七一起走进房间,把里面还在睡梦中两个不到十三岁的男孩全部杀死。
李林泉冲进保姆的房间,把电灯开关打开,看见保姆躲在床角瑟瑟发抖,
“算你倒霉,怪不得我,”他闭着双眼,照着保姆的前胸一刀刺过去,“啊”一声惨叫,保姆倒下,鲜血喷出。
四人急急忙忙翻箱倒柜,鬼头七从李老板的床头搜出一块金色的手表,苗人凤在房间的衣柜发现一个钱包,里面有二千多元港币和十几张10元的人民币,还有回乡证。
村里的狗在不断狂吠。
“我们拿走录音机、照相机赶快散水,”李林泉把放在大厅的录音机、照相机用布袋装好。
散水是粤语撤退的意思。
苗人凤把钱包的钱拿走,回乡证和空钱包扔到地下,四人打开院子门,消失在夜幕中。
三更半夜,鬼头七他们来到预先在城东靠近黄沙大队附近租下的一座单层民居,这座民居很旧,但院子不小,有一百多平方米。这里是城乡结合部,平时来往人不多。
四人惊魂未定,躲在屋里一整天没有再出门。
晚上九时,鬼头七爬上木梯,四周张望一下,没有看见有可疑的人,他出门买了一大包饼干、罐头和几瓶啤酒回来,几个饿得发慌的凶徒,狼吞虎咽,一下就把东西吃光。
在出租屋躲了几天,看没有什么动静,几个人就把钱分了,录音机、照相机目标太大,他们不敢拿出来,用油布包好埋在院子里,鬼头七手中的金表不敢拿到其他地方兜售,找到澳门仔烂锣,后来沙胆彪转交手表给威哥,换了10条含有白粉的万宝路烟。
虽然过了半年都没有警察来找麻烦,但鬼头七他们知道杀人要偿命,如果被抓捕不会有活路,他们花了480元向澳门仔烂锣买了16颗手榴弹,每人分了4颗,遇到警察抓捕的时候准备拼命。
大半年过去,苗人凤看见已经风平浪静,把录音机、照相机带到省城,在旧货市场卖掉,每人分十多元。
四个人凑了七八百元在城北宝昌路开了一间叫“珍珍发廊”,由苗人凤、李林泉负责打理,到年尾有钱赚就分红。鬼头七和大口强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有时帮人开车运货,有时帮威哥卖万宝路烟。
鬼头七一口气把整宗港商灭门案从头到尾全部招供出来,志鹏做好笔录,鬼头七签名按手指模。
“陈阿七,你还算配合,能够坦白交代。我现在去通知监狱长从今天开始安排每顿正餐两肉一菜,二两白酒,早餐肠粉或者是叉烧包、粉面,还有每天三支香烟,”老鬼站起来继续说:“从下个星期一开始,送你到酒店和女人过夜,七天内安排三晚,我们说到做到。”
“谢谢鲁警官,谢谢刘警官,我临死之前能够如此潇洒,这一辈子也值了,”鬼头七说完就被狱警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