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城黄沙大道的春意水果批发市场,车水马龙,人声鼎沸,一片兴旺景象。志鹏把货车停在停车场,还没有熄火,一位平头青年已经递上名片“大昌水果批发行”,
“老板,我们这里是省外苹果、雪梨的总批发商,欢迎来帮衬,”
志鹏接过平头青年的名片放进口袋,“好,我们先到处看一下,”
“你如果买苹果、雪梨不用看了,看来看去都是我们大昌行价格最便宜,质量最好,”平头仔口叼着香烟,身穿着黑背心,手臂纹着蟒龙。
志鹏和老鬼没有搭理他,继续往前走。他们看见陕西过来的六吨加长货车停在车场,车上装满一箱箱红色富士苹果,苹果十分新鲜,应该是刚摘下来不久的。
“师傅,你们的苹果每箱多少钱?”志鹏问坐在驾驶室踏板吃早餐的一位司机模样的人,
“老板,每箱4元,”司机回答,
“每箱多重?”老鬼问道,
“每箱20市斤,不再收包装费,不收搬运费,需要多少我们负责搬下来过称,再免费帮你们搬上车,”货车驾驶座有位中年人伸出头向老鬼说。
“好,我们再去其他地方看一看,回头再谈,”志鹏和老鬼到了大昌水果批发行。
一位年纪三十多岁的壮年人迎上来,“老板,欢迎光临,有什么需要?”
老鬼看着堆在门前一箱箱的陕西富士苹果,
“你好,富士苹果拿二百箱的单价是多少?”
“我叫老陈,看你应该是江城来到吧,给一个优惠价格你们,每箱5.5元,一箱有20斤重的,”老陈回答。
“你怎么知道我是江城人?”
“你们江城人说‘你、我、他’为‘犁、鹅、顷’,一听口音就知道是江城的,”老陈笑着说。
“太贵了,停车场陕西货车上的富士苹果才每箱4元,”
“这些陕西佬的苹果,上面几个是好的,里面都是烂苹果,我们这里的货是全场质量最好的,你去什么地方都买不到这样的好货,”从店里走出一位脖子挂着一条金灿灿尾指粗的大金链,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他把名片递给老鬼。
“这位是我们的王老板,”老陈向老鬼介绍这位叫王一辉的老板。
“王老板,你的苹果能否每箱卖4元?我刚才上了陕西人的车,打开几箱苹果看过,没有一个是烂的,很新鲜,”老鬼把印着大鹏水果商行的名片给他。
“龙老板,如果你落实买200箱,我给一个最优惠的价格,每箱5元,如何?”王老板看着老鬼,老鬼的名片上印着“龙大海”的名字。
“贵了,贵了,我要到陕西佬那里买,”老鬼和志鹏转身要走,
“龙兄弟,我看你是江城人,我和江城的人特别有缘份。你去那里买苹果,出春意市场口,就会有人向你收每箱1.2元保管费,你在我这里买,凭大昌行的出货单,就不用交保管费,等于每箱便宜0.2元,”王老板装着很有交情的样子,分别递上三个五香烟给老鬼和志鹏。
志鹏没有接他的香烟,“我不抽烟,王老板,为什么要交这么多保管费,我们在停车场已经交了停车费,”
“你这位兄弟就不懂事了,这里有人专门维持治安,保护你们的货物,他们也需要吃饭的,”他眯着小眼回答。
“这等于敲诈勒索,我们不需要他们维持治安,维持治安有警察,”志鹏很严肃地对这个脖子挂着大金链的王一辉说。
“兄弟,我已经把该说的全说了,我是为了你们好,”王一辉说完就进入大昌行,老鬼看见店里面有一位穿着白色警服的警察和一帮人在玩扑克。
“走吧,”老鬼拉着志鹏离开大昌行,到了其他几间苹果批发店,结果都是一样,每箱最低5元。
“鲁叔,我看这里有黑社会组织控制这个批发市场,管这里的警察被收买了。”志鹏判断,伍星仔有可能直接向陕西来的苹果商买货,开车出批发市场不交“保管费”,导致黑社会打手报复。
“鹏仔,伍星仔会武功,有可能不买省城这帮人的账,强行冲出批发市场,这里的黑社会再通知江城的同党在郊区水果批发市场袭击他,”老鬼觉得江城应该有帮人与这里的黑社会团伙有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