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老师考虑的挺周到的。我们一定会等到蒋龙完全痊愈的时候,再让他回来上课。”
“好的好的,我啊就喜欢你们这种超配合的父母。好了,这是请假条,我已经签上名了,你们可以走了。”
蒋龙被父母带回了家。
刚一到家,蒋母忍了一路的泪流掉了下来。“你说,这孩子怎么会这样啊,怎么会心理变态啊。全都怪我们一直忙着做生意疏忽了他,才让他变成了今天这个样子。”
“我不是心理变态。”蒋龙坐在沙发上淡淡的回了一句,“我没有病,有病的人是你们。”
“啪”话刚落音,蒋龙的脸上就挨了他爸一巴掌。
“你打他干什么?打他有用吗?”
“你没听到他说的话吗?他竟然觉得自己没有病。今天我的脸都让你丢尽了你知不知道!”
“对不起,是爸爸妈妈一直疏忽了你,是爸爸妈妈对不起你。”蒋母生怕蒋父再打蒋龙,一直抱着蒋龙哭。
蒋父一颗又一颗的烟接二连三的往嘴里送,整个客厅都弥漫着一股尼古丁的味道。
兴许是哭累了,蒋母终于停了下来。她伸手擦了擦脸上的泪,拉住蒋龙的手,“走,妈妈现在就带你去看病。”
蒋龙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看什么病啊,我根本就没有病。”
“你还说你没有病,你他妈是个男人你还喜欢男人,这不是病是什么?!”蒋父再次发飙。
“我已经看过医生了,医生说那不是病!医生说我很正常,有病的是你们这些带有色眼镜的人!”蒋龙也把一直压在自己心底的话吼了出来。
客厅陷入沉默。
“帮我转学吧。”
良久,蒋龙才重新开口,“帮我转学吧,转到一个谁都不认识我的地方。”
“所以,你就转学来了这里,是吗。”沈城感觉自己的声音在颤抖。
他真的没想到蒋龙这个平日里看起来除了清高自傲之外看不出任何性格特点的人竟然经历过这样一段黑暗的时光。
“对不起啊,一时没忍住说的太多了,可能是太长时间没和人倾述过了,所以废话就多了点。”蒋龙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能把这件事这么平静的提起,他也用了很大的勇气吧。沈城抿抿嘴,“你以后如果有什么地方觉得不舒服,又没有人倾述的话,完全可以来找我,我随时都可以做一个倾听者。而且我保证,无论是你在这之前跟我说的话。还是在这之后跟我说的话,我通通都会保密,不会向任何人透露任何一个字。”
听到沈城的话,蒋龙笑了笑。“我到这个学校第一天就注意到了梁绪,没办法他太优秀,不可能不入我的眼。
后来过了没多久,你就出现了。我很诧异梁绪对你的态度,跟我前一段时间了解的梁绪相比,他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他会突然对着你笑,会在你生气凶他的时候乖乖站在一旁听着。你们的关系,真的让我羡慕。
之后我听到了关于你们的一些言语,说你们已经在一起了,本来我是不相信的,可后来有一次,我偶然间撞到你们接吻,在教学楼角的拐弯处,我才明白原来你们真的在一起了。
我那个时候才恍然醒悟,原来男人真的可以和男人在一起,这真的不是病。
再后来我发现我也喜欢上了梁绪,并且我觉得既然你可以和他在一起那我为什么不可以和他在一起呢。
只要我努力,就可以让梁绪看到我的好,离开你,到我的身边来。就因为这个错误的思想,我才做了这么多错误的事情。”
“至少你在这个过程中也明白了很多事情不是吗?”沈城笑着说,他刚想说蒋龙明白了爱是不分性别的,结果被蒋龙的话打断了。
“对,我明白了还要对别人的老公动什么歪脑筋的好。”
沈城直接笑出了声。
“总之,就希望你们能幸福吧,带着我的祝福一直幸福下去。”
“谢谢。”
“不过”蒋龙前一秒的正经脸忽然切换成了吃瓜脸,“我冒昧的问上那么一句,如果你们的父母知道了你们的事情,那你们该怎么办呢?”
“我妈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并且同意了。他父母也已经知道了,不过好像还不怎么能接受,不过我们肯定会努力让他们接受的。”
蒋龙愣在原地,感觉自己的久久不能平静下来。“同……同意了?”
“嗯,很早之前就同意了。”沈城点点头说。
“我发现你和梁绪真的是上天注定哎。”
沈城又被蒋龙逗笑了,“怎么说?”
“我说了你可别生气啊。”
“那得看是什么事情了。”
“算了,我还是告诉你吧,在心里一直憋着怪难受的。就是之前,我不是想拆散你和梁绪两个人吗,我就去找了你们老师揭发你们俩的关系。”蒋龙的声音越说越小,越说越小,最后一句直接就没了声音。
“你说什么,你去干什么了?”
“去找你们老师揭发你们。”
“……”厉害,佩服,这招够狠!
“结果你猜怎么着,人家老师压根就不管你们的事,还让我别那么多的事,管好自己就行了。你说这同样是老师,我之前的那个老师怎么就那么不是人呢?”
沈城只是笑,没说话。
要是让你知道了那个老师非但没管我们,还特地把我们叫去办公室鼓励我们,那估计你当场就被直接气死了。
“你们老师是怎么想的你说?”
“可能他早就知道了我们的事,暗地里观察了我们一段时间之后,觉得我们是真爱,早就被我们感动了,所以不愿意去拆散我们了?”沈城满嘴跑火车。
谁知道蒋龙竟然还点了点头。
“哎,我觉得你说的这个原因倒是挺靠谱的。不过你们老师之前是怎么知道你们俩在一起这件事情的呢?”
看出来的呗,他本来就和我们一样,自然也就对这种事情敏感的很。
沈城心里虽是这么想,嘴里却在说,“不知道啊,难道还有人告密?”
他可不能出卖老师,再怎么说也是同一战线的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