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阿柳的样子,眉头紧皱,还想要说什么的时候,阿柳已经跌跌撞撞的从地上爬起来,直接跑了出去。
我看着阿柳的举动,便追了上去。
“阿柳,你给我站住,你说清楚一点,萧堇末究竟怎么了?他生病了是不是?”
阿柳的生活原本就很不好,要是萧堇末生病的话,她的却是没有钱医治萧堇末。
阿柳不停地跑,跑到一半的时候,马路上车子比较多,她差一点被撞上,才没有继续跑。
我见她停下来,立刻上前抓住阿柳的手腕:“阿柳,我可以救他。”
他不肯承认自己就是萧堇末没一点关系,我只知道,萧堇末是小榆的父亲,如果他出事,我只怕一辈子都会不安心。
“你……可以救阿玉?你说的话,是真的吗?”
阿柳睁大眼睛,眼睛红红的看着我说道。
“是,我可以救萧堇末。”
我对着阿柳,重重点头道。
阿柳见我点头,紧紧的握紧我的手腕,哭泣道:“那你一定要救阿玉,阿玉烧伤……没有好,疼,一直疼,我不知道要怎么办,呜呜呜。”
烧伤?萧堇末……烧伤?什么时候的事情?
我的脑子突然轰隆了一下,我想到自己差一点被杜笙烧死的那一次,如果救我的人是萧堇末的话,他冲进那么大的火场救我,自己……肯定也是伤的很严重。
想到这些,我感觉自己整个身体都扑簌簌的颤抖起来。
萧堇末……萧堇末被烧伤了?代表什么?
“马上带我去找他。”
我強自镇定的掐住阿柳的手腕,眼神锐利道。
阿柳这一次没有抗拒我的触碰,大概是明白我真的可以救萧堇末,才没有抗拒。
我和阿柳到了她的住处之际,就听到一声撕心裂肺的呻吟声。
这是萧堇末的声音,如同苟延残喘的老者一样,痛苦煎熬的声音。
我红着眼睛,推开那扇已经铁锈的大门,就看到在昏暗光线下,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萧堇末。
他见我进来,原本灰白色的瞳孔,染上一层复杂又晦涩莫名的情绪。
“阿玉,你感觉怎么样。”
阿柳从我身后走出来,直接扑向萧堇末,握紧萧堇末的手之后,便不停地哭。
看着哭的像个泪人一样的阿柳,我走上前,一股难闻的气味,铺面而来,像是血腥味,又像是肉丝腐烂的感觉,总之,没有办法形容。
“为什么?”我定定的站在萧堇末的床边,拳头紧握的对着萧堇末喑哑道。
萧堇末微弱的撑开眼皮,淡漠道:“谁……允许你过来的?女人,你还真的是很喜欢我对不对?就这么想要被我干嘛?”
“你尽管用这种下流粗鄙的语气攻击我,对我没用任何影响,如果你觉得不疼的话。”
我冷淡的笑了笑,凉薄的看着萧堇末泛白的唇。
萧堇末似乎被我的话刺激到了神经,他的身体,微微剧烈的抖动了起来。
看到他抖动的频率之后,我的手不由得越发用力的握紧成拳。
“你不是会救阿玉吗?阿玉现在很难受,你快点救救阿玉。”
阿柳见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就是不过来救萧堇末,着急的对着我怒吼了起来。
我看了阿柳一眼,缓缓道:“我已经打电话了,医生马上就会过来。”
“我不需要你救,给我滚。”
萧堇末阴着脸,推开阿柳的身体,单手撑着脏乱的床板,对着我怒道。
我看着萧堇末的样子,拧眉道:“萧堇末,你可以不承认自己的身份,但是你还不可以死,你死了,小榆会难过。”
我看到萧堇末的身体不可抑制颤抖的频率,眉心拧了拧。
萧堇末,果然……是萧堇末吗?就算是他死撑着不肯承认自己的身份,却没有办法掩盖住一些在意。
医生过来了,简单的给萧堇末检查了一下之后,面色凝重的和我说,萧堇末伤的很严重,而且这些伤势因为之前没有好好处理好,引发了很多并法阵,所以必须要送到医院去治疗,否则只怕会有生命危险。
听医生这么说,我立刻让医生将萧堇末送到医院去。
萧堇末的身体很虚弱,当他被医生和护士搬着上救护车,我才完全看清楚,萧堇末伤的多严重。
他的烧伤,基本都集中在后背的位置,一大片烧伤,血肉模糊,甚至透着一股深紫和暗红,触目惊心,令人心惊胆寒。
光是看着那个伤口,我便已经觉得很疼。
但是萧堇末忍了多久?
这件事情过去已经有段时间了,他却……没有处理一下,那种疼痛,可想而知。
……
“我在医院。”
我坐在医院手术室外面的走廊,接到顾北亭电话之际,我和他这么说。
“和谁。”顾北亭的呼吸停顿半分之后,凉冰冰问道。
我没有隐瞒,将萧堇末受伤的事情告诉顾北亭。
“顾北亭,我可以确定,那天火场上救我和小榆出来的人,就是萧堇末,他就是萧堇末。”
“那又如何?”
顾北亭的一个反问,让我原本激动的心逐渐冷却了下来。
顾北亭说的没错,那又……如何?
我从一开始看到萧堇末开始,就已经非常确定,这个男人是萧堇末……但是,如同萧堇末反问我的那样,就算是那个有那个样子又如何?萧堇末不愿意承认自己就是萧堇末,我知道他是萧堇末又如何。
“俞棉,不要惹怒我了,要不然……我真的会控制不住……”
顾北亭阴森森的对我说完,便将电话挂断了。
看着已经黑屏的手机,我的心情很复杂,也很矛盾。
我总是对自己说,不要伤害顾北亭,我也总是对自己说,我应该放弃萧堇末……可是我始终都没有办法做到,我始终……都在伤害顾北亭。
一次又一次,很过分的伤害一个深爱着我的男人!
萧堇末从手术室出来已经是三个多小时之后的事情,他的治疗比较麻烦,因为烧伤严重又没有及时治疗,所以变得很麻烦。
治疗时间会比较长,而且治疗费用很高,以阿柳那种收入,根本就不足以维持。
在加上,阿柳是一个智力残缺的女人,她没有能力照顾萧堇末。
我将一切都安排好了,将萧堇末长达三个月的治疗费用一次性交了。
我嘱咐医生,好好照顾萧堇末之后,便拖着有些沉重的双腿,往萧堇末的病房走去。
到了萧堇末病房的时候,看到正在拒绝医生打针的萧堇末,我胸口憋着的一口怒气,最终爆发了。
“你们先出去,我想要和萧堇末好好谈谈。”我冷着脸,对着围着萧堇末的医生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