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意的声音很尖锐,划过耳骨的时候,有些微微的刺痛。
我看着随意和方浩然两人拥抱的样子,苦涩的笑了笑。
方浩然的时间没有多少了,方浩然死了的话,随意会怎么样呢?以随意的性格,只怕真的会做出什么事情来,想到这里,我觉得自己必须要和蓝莓商量一下,我们两个人必须要好好的看着随意才可以。
要不然,方浩然真的死了,随意只怕也会做出什么傻事。
“随意,你不应该过来的,你要是不知道,对你来说,会更好。”
方浩然握拳抵唇咳嗽了一声,神情恍惚又无奈的和随意呢喃道。
随意瞪着方浩然,瞪着瞪着,就又开始哭了。
方浩然脸上尽显心疼之色,他抬手,轻柔的摸着随意的脸,哑着嗓子道:“好了,别哭了,我不是没事……吗?”
方浩然的呼吸很微弱,说话的声音也显得中气不足,很明显是因为身体虚弱的关系导致的。
这个样子看着,我的心中越发的难受和复杂起来。
我深深的看着拥抱在一起,互诉情衷的方浩然和随意,我觉得,自己不应该在刘爱这里当电灯泡了。
我深深的吐出一口气,起身离开了方浩然的房间。
我出去之后,便将身体靠在身后的墙壁上,平复好情绪之后,我才我那个楼下走。
我下楼的时候,刘曼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发呆,见我下楼,她朝着我招手,让我陪她聊聊天。
我坐在刘曼身边,看着一直哭的刘曼,无奈叹息,抓过一边的面巾纸递给刘曼。
刘曼和方浩然的感情似乎很好的样子,刘曼和我说了很多小时候的事情,在刘曼一家还没有搬到国外去的事情。
她十岁的时候,调皮爬上老家的一颗桃子树,结果从桃子树上掉下来,刘曼摔得满脸是血,是方浩然看到背着她去医院救了她一命。
她高考考试考得不好,也是方浩然陪着她走过人生低谷。
刘曼将方浩然当成自己嫡亲的哥哥,现在这个哥哥马上就要离开这个世界,刘曼的心里,又怎么可能好的了。
我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刘曼,只能站在一边,像是拍着孩子一样,拍着刘曼的后背。
刘曼蹭了蹭眼睛,表情显得有些委屈,甚至可怜道:“我真的希望表哥可以活着。”
谁不想?方浩然要是出事,随意可怎么办?
我和刘曼两人聊了很久,直到萧堇末打电话叫我回家,我才离开。
回去的时候,我整个人都精疲力尽。
方浩然和随意两人的事情,让我想到了自己和萧堇末。
我在想,要是有一天,我也生病了,萧堇末会怎么样?
“唔。”我正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发呆的时候,心口和身体不知道哪个部位像是引起什么共鸣一样,我疼的冷汗直冒,直接坐在了瓷砖上。
好疼……怎么回事?为什么会突然这么疼。
我的视线有些模糊,也听不到什么声音,只感觉自己整个身体都像是被什么东西扭曲一样。
“啊……”我张口,痛苦不堪的发出声音。
我能听到自己发出的怪异又沙哑的啊声。
我……可以说话了吗?究竟怎么回事?
“俞棉,你怎么了?开门。”
我紧紧的抱住自己的身体,用脑袋撞击着前面的墙壁,想要以此来缓解身体的疼痛,可是,不管我怎么努力的抱住自己的身体,却没有办法缓解这种蚀骨的疼痛,门口响起萧堇末的声音。
我微弱的眯起眼睛,咬住嘴唇,朝着门口爬过去。
我费了很大的力气,终于将门打开,萧堇末看到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我之后,他面色惊骇的抱起我。
“俞棉,你怎么了?”
“萧堇末……我……好疼。”
我张口,用极度嘶哑又微弱的语调,和萧堇末说话。
萧堇末的脸色又是惊讶,又是惶恐。
他惊讶的是我竟然说得出花,而惶恐是我此刻的样子,太恐怖了。
“管家,马上找陆奇过来,快点。”
萧堇末抱着我,将我放到床上之后,对着管家命令道。
管家看到我那副痛苦不堪的样子,顾不上什么,立刻去叫陆奇过来。
萧堇末抱着我瑟瑟发抖的身体,薄唇吻着我的嘴唇道:“没事的,俞棉,别怕,没事的。”
疼的五脏六腑都像是被大火焚烧一样,特别的难受,很疼很疼。
我满头大汗的看着萧堇末,重重的咬唇,极力克制这种难受,却怎么都没有办法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