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道不好,立即猛挥了两下铁管,打退攻向我的两具浮尸,然后纵身跳上甲板栏杆,单手抓住上面一层甲板的下沿,脚下一蹬,一个翻身腾空跃上了二楼的甲板。
就见二楼朱霞的客房门口,一个恶鬼正拖着朱霞的头发走出来,正是那对夫妻浮尸鬼中的那具男尸。
我忙一边冲过去一边手上的钢管对着那个家伙就飞甩了过去。
钢管带着呼呼的风声在空中翻滚着过去一下击打在了那个家伙的肩膀上。它惨叫一声,松开朱霞捂着肩膀腾腾后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我赶到朱霞的身前,一把拉起她把她推回到客房里面。这时我才注意到客房的门已经被整扇撞翻跌在客房内的地上。
忽然外面响起几下呼呼的呼啸声,又有几个恶鬼从下面跃上了二楼,手里挥舞着斧子和短刀,疾冲向我。
我忙俯身捡起地上的钢管,守在门口迎击着它们。
之前倒在地上的那具男尸也站了起来,张牙舞爪地加入战团一起对我发动攻击。
我奋力抵挡着,这些家伙虽然没什么武功,动作也很迟钝,但力气都比正常人要大出数倍,动作凶猛,每次钢管和它们的斧子短刀相撞,我都虎口生疼几乎把持不住脱手。
而且,它们很抗打击,身上挨了一两下完全没事一样,只要没被打中要害,它们连挡都不挡,就是用身体硬抗。
几番下来,我渐渐支撑不住,好几下险些被它们砍中。我只能退回到房间里,利用门框的狭小范围来缩小它们攻击的区域,和它们苦苦缠斗着。
这时我就听到下面惨叫声不断,也不知道是那些恶鬼们的还是我们自己人的。但想来下面的形势也不大妙,恶鬼的人数实在太多了,管龙和周清迟迟没有上来帮我,说明他们也陷入了苦斗之中。
海面上的狂风暴雨也越来越强,电闪雷鸣不断,雨柱像带着满腔仇恨一样往下倾注着,游轮随着巨浪上下起伏摇晃着,有时半个船身都倾斜进了海水中,似乎随时就要倾翻一样。
我的全身已经湿透了,还沾满了那些恶鬼们从伤口喷溅出的腥臭液体。
雨水和汗水不断从我额头上流淌下来,模糊了我的视线,但我连擦拭一下的空隙也没有。
我咬紧牙关,挥舞铁管拼命抵挡着越来越多的恶鬼们,身上挨了对方好几下,有几次被击倒在地,我忍着剧痛迅速站起来,大吼一声再次扑向它们,把它们死死地挡在了门外,不能进来一步。
我不知道自己还能支撑多久,但只要还有一口气在,我就会奋力拼杀!
这是一种原始的战斗意志,一种从洪荒年代继承而来的古老血液,一种野蛮凶恶的本能。
杀!就是杀!
忽然,周围嘈杂一片的雷电和波涛声中,传来一段悠扬的笛声。
虽然这声音就如万丈波涛中的一叶扁舟一样微弱,却又如同一袭白衣上的一丝血迹一样赫然,直直地钻入了耳中。
悠扬委婉的旋律之中,却透着一股生硬冰冷的金属感,如同魔鬼的咒怨,让人顿时心生恐惧。
我还没搞懂是个什么情况,忽然就见那些攻击我的恶鬼们一个个扔了手里的兵刃,双手捂着耳朵满脸痛苦之色,在原地摇摇晃晃的,好像承受巨大折磨一样。
我收回钢管护着周身,警惕地戒备着,也趁机抬手抹了抹眼皮上的血水和汗水,大口喘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