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里面之后,猛然间灯火通明,四周一下红彤彤亮起来。我们这次看清,这是像一座皇帝上朝的大殿一样的建筑,两侧都是巨大的石柱,上面有点燃的火把冒着熊熊火光。
中间甬道的尽头,是向上的几级台阶,台阶上依次过去几十把石椅,上面坐着十几个身穿古代服装的各色厉鬼,一个个面目凶悍,对我们虎视眈眈。
再前面中间,是一张龙椅一样的宝座,四面雕刻着祥龙图案。龙座后面的墙壁上挂着一幅大字横幅,上写“替天行道”四个龙飞凤舞的大字。
龙座上端坐着一个中年男人,面皮白净,气势阴沉,穿着一套深蓝色古装衣服,目光向下微闭藐视着我们的方向,看起来倒像是有那么几分王者的模样。
这人就是卓不群,我们都认得他。
在他身边,站着一个穿着一身紫色职业套装的女子,眉目秀丽,身材婀娜,神情冷峻地看着我们,正是武倩。
我们大摇大摆地走到台阶前,那些厉鬼纷纷站起来,拔出兵刃挡在我们面前,就要动手。
卓不群忽然微微咳嗽了一声,挥手示意它们分开,然后站起身来向前几步,背着手站在台阶上,露出一副饶有兴致的神情上下打量着我们几人。
少顷,他开口道:“原来是你们几个,你们这是要造你们前辈的反来了啊!”
紫凝凤目一瞪冲他道:“你还有脸说是我们的前辈?你出卖组织,认贼作父,制造灵界残害无辜民众,只为满足你一己私欲。你已经彻底成为我们守日人的敌人,比那些尸鬼更可恨!我们今天来就是要取下你的狗头,让你不再能为虎作伥!”
卓不群听了这番话却不怒反笑,用嘲讽的口吻道:“好一副义正言辞的腔调,你这幅模样,倒让我想起了当年的我,也是像你们一样这么充满正义感,充满了可笑的理想。年轻啊,就是不懂事,容易被这些东西蒙蔽。”
我冷笑一声道:“那你告诉我们怎么才算懂事了?是像你现在这样吗?”
卓不群转向我看了看,长叹一声道:“年轻人,我告诉你们吧,不要被那些大道理洗脑了,我当了几十年的正义使者,为众生赴汤蹈火和恶鬼搏斗,结果怎样呢?既没有名也没有利,就算牺牲了也只能为自己在那座没人看到的神坛上赚一块牌位而已,值得吗?
人生的道理有很多,但大部分都是说给人家听的,不要真的去用在自己身上。以我几十年的阅历,我最终才明白,所有的道理都是假的,只有一条才是唯一的真理!”
我哼了一声道:“什么真理说来听听,我们也让你来给我们洗洗脑。”
卓不群微微仰头,像是很感慨的样子道:“这条真理就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我伸手指指上面龙椅后面墙壁上挂的那幅字道:“那你上面写的替天行道又是什么意思?”
卓不群微微一笑道:“这个天的意思,就是指我自己,我就是天!我所做的一切都要为了我自己,拔一毛利天下而不为!”
战神在一旁听的不耐烦了,刷地一下从背后拔出短刀道:“别和这老贼废话了,上!”
我们一起都拔出了兵刃,冲向上面。
卓不群忽然一下凭空消失,两旁的厉鬼蜂拥上来挡住了我们,大厅里立即喊杀声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