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书记的脸色陡然间变得阴沉可怖,他站起身,双手背在身后,在办公室里踱着方步,来回转悠了好几圈之后,他在办公室中央站定下来,目光沉沉地看着郑奕林说:“奕林同志,既然这样,我们就更要下去走走,看看,看看老百姓对伍韬的评价是不是如网上所说的那样?如果情况属实,伍韬的安排,我们必须重新考虑,如果不是,作为省委派下去的后备力量,伍韬遭受到的不公正对待,省委必须为他正名,为他撑腰,并且把幕后推波助澜居心叵测的人找到,必须严惩这样的歪风邪气!我们不能纵容官员的贪赃枉法和不作为,也绝不能冤枉一个为老百姓干实事干好事儿的好领导。”
“对,陈书记您说得对。现在我们最需要的就是实实在在为民干实事的好官员,不能放过一个贪官,也绝对不能冤枉一个好官。”郑奕林说着,后背的汗湿让他感觉到了一股嗖嗖的凉意。
郑奕林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后,再也无法淡定了。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本是去拿尚方宝剑来对付伍韬的,不曾想挑起了陈书记下去粤海市的意愿!这事儿完全是事与愿违,而且一旦陈书记要下去,不可控的因素太多太多了,一着不慎,就可能鸡飞蛋打,全盘皆输啊!
这一步十分惊险!
必须阻止陈书记下去,可是,他的意志谁也不敢违抗,怎么办?
郑奕林急得百爪挠心,在办公室焦急地走着,就是想不出好的对策。
他马上拿出私人手机打给许亮光,可是电话一直无人接听,再拨,还是无人接听!
这个该死的许亮光,关键时候就掉链子,人死哪儿去了?
不得已,郑奕林拨通了郭东方的私人号码。
郭东方正躺在病床上绝望地流泪,后背依然疼得很,郭东方感觉自己可能要瘫了,再也站不起来了。
她咬着牙根,紧握着双拳,在心里手撕了江夏至千万次,唾骂了江夏至万千次,恨不能把江夏至碎尸万段,扔进粤江里去喂鱼!
可是,她绝望地发现,自己不仅无法报复江夏至,反而把自己弄得如此悲惨狼狈。
突然,手机在床头柜上震动起来。
保姆立马拿过来给她。
郭东方擦了擦泪眼,看了一下来电号码,立马颤抖着手滑动了接听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