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春秋闻言微微一怔,随即眸子眯了起来:“这么说?你知道?”
潘新贵想了想,道:“其实这个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现场死一般的沉静,萧睿和赵山河齐齐看着他,萧睿的表情有点复杂,赵山河却更多的是愤怒。
半晌,古春秋才沉声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别以为这里是你的地盘,我就不敢杀你,更别以为我刚吃了你请的饭,就会下不了手!”
潘新贵站了起来,在古春秋对面噗通一声跪了下来,苦笑道:“我从来没有想过这里是我的地盘,也没有想过你会心慈手软,我阿贵一时糊涂,冒犯了您老人家,让令爱受惊了,万死难赎,古爷您今天要杀要剐,我绝对不会皱一下眉头!”
古春秋冷笑:“你以为说几句场面话,我就会放过你?”
“不敢,实在是句句发自肺腑,自犯下错误的那一刻开始,我就想到了会有今天,当然,我这贱命是没法跟古小姐相提并论的,为了表示我的诚意,这里我还准备了一份大礼,算是给古小姐赔罪!”
潘新贵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支票,萧睿瞥了一眼,只见上面赫然写着五亿的字样,顿时呆了一呆。
“我把我手上的两家公司变现了,这是我最后的财产,希望能够获得古小姐的原谅!”潘新贵说着,把支票恭谨的放到了桌面上。
古春秋看着上面的天文数字,饶是他这辈子不知道经过了多少大风大浪,也不禁有点动容。
当然,并不是他觉得这点钱就能够换他女儿的命,在他的眼里,自己的宝贝女儿是无价的,况且,以他现在的身家,并不缺这点钱。
但是他还是为潘新贵的大手笔感到略微惊讶,要知道,这笔钱足以让很多人不惜杀人放火,亡命天涯。
不过,他依然不动声色,谁也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什么。
赵山河回头看了萧睿一眼,表情有点复杂,萧睿无奈的勾了勾嘴角,笑得有点苦涩。
半晌,潘新贵又道:“要是古爷觉得还不够的话……”
说着,竟然从身上摸出了一把锋利的小刀,而且是那种厚背而略带弧度的,跟尼泊尔弯刀差不多一个款式,民间俗称的狗腿刀。
然后伸出了自己的左手,把小刀的刀刃压在了尾指上,一咬牙齿,用力的轧了下去,那只尾指立马脱离了他的手掌。
俗话说得好,十指连心,剧烈的疼痛使得他五官都扭曲了,颤抖着抬起头来看着古春秋。
萧睿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一边是他的雇主,一边是他的结义兄弟的老板,忠义难两全,唯有保持沉默。
古春秋大概也没想到潘新贵竟然如此光棍,深邃的老眼里一阵闪烁,但是依然没有发表意见。
潘新贵看了半晌,一咬牙齿,再次把刀刃压在了自己的无名指上,略微一用力,那只无名指也平整的脱离了他的左手。
哪怕曾经恨不得把他大卸八块的赵山河看到这一幕,也有点不自在,偷偷的瞅了一眼萧睿,发现萧睿的表情并没有太大的变化,除了佩服之外,还暗自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