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弩手慢慢的回过头来,用尽全力的扭转眼珠子,瞪着自己腰间插着的那把厚重宽大的短刀,脸上写满了惊恐之色。
赵山河不在多看他一眼,任由他在无限恐惧中度过自己人生最后的一段时光,目光落在自己胸膛上的弩箭,仅仅残留了不到五寸留在体外。
慢慢的把外套脱了下来,赵山河用袖子包住了露在外面的一截弩箭,然后闷哼一声,鲜血飚射,那只弩箭竟然硬生生的被他拔了出来。
看到这一幕的弓弩手,嘴角牵扯起一个莫名其妙的笑容,眼神逐渐涣散。
把弩箭拔出来之后,赵山河把弓弩手的衣服都扒了下来,撕扯成布条把伤口处紧紧包扎起来,然后找到了被丢弃一边的弓弩,虽然手中还剩一把枪,但是他觉得这个家伙似乎更趁手。
前面已经有好一阵没有响动传来了,他猜测自己的三个小伙伴只怕已经凶多吉少,前面不知道还有什么凶险等着自己,但是此刻的他已经顾及不了这么多了,既然一起来,那就要一起走,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心中转着念头,赵山河迅速的朝主屋方向潜去。
主屋里外灯火通明,奇怪的是,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依然没有看到什么人活动的迹象,这种反常的现象让赵山河更加的小心谨慎。
他并没有急着进入主屋,哪怕这次的主要目标秦逸之十有八九就在主屋里。
他小心翼翼的从主屋的左侧边缘搜寻起来,主屋前面的绿化程度虽然不如后面,但是也做得极好,他想隐藏身形并不难。
但是这里面很有可能藏着致命的“毒蛇”,而且还不只一条。
他的搜寻方向是跟三个同伴商量好的潜入口,这前院的范围比起后花园丝毫不遑多让,潜行了大约一百米之后,赵山河终于找到了其中两个,但是这个发现却让他感到浑身冰冷,因为那两个同伴已经变成了两具尸体。
尸体还有余温,显然距离死亡的时间并没有多久,两人的死亡位置相距不到三米,而且都是一刀割喉。
被割喉的人不会造成瞬间死亡,所以,两人在中刀之后显然还垂死挣扎了一段时间,导致面目狰狞,死不瞑目。
赵山河虎目含泪,无声的嘶吼着。
虽然双方分属明暗两个阵营,但是同为古春秋手中最犀利的几把好刀,双方时常合作在所难免,所以,彼此之间的交情还是不错的。
几分钟之前还有说有笑的人,转眼间就阴阳两隔了。
这种感觉没有相同经历的人是没法了解的,但是他没有做徒劳无功的发泄,瓦罐不离井边破,将军难免阵上亡,作为一名杀手,这大概就是他们命中注定的最终归宿,从他们第一天踏上这条路开始,就应该做好了心理准备。
最关键是,凶手可能就在他周边藏着,甚至已经开始盯上了他,而他甚至连对方是什么样子,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但是不管如何,这必然是一名强大而阴险至极的对手。
对于这三名同伴的本事,他也是心中有数的,如果只是单纯的比武,这三个人加起来可能都不是他的对手,但要是真的生死搏斗,那可就鹿死谁手尚未可知了。
可是现如今竟然被人家轻轻松松的割断了喉咙。
赵山河默默的帮他们合上了眼睛,没有再做无谓的逗留,沿着一些残留的痕迹继续搜索,在距离不到二十米的地方,他突然听到了一种奇怪的声音,赶紧匍匐下来竖起耳朵。
这是一种类似某种虫子鸣叫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听了没一会,赵山河脸色一变,迅速的朝发声处蹿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