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斌正站在书房中伸出双手让两个亲卫给他穿戴呢,张成德夫妇带着一大堆人涌了进来。
好家伙,不但小云、张凤仙、陈盈盈姐妹来了,戚芳华和她父母,还有洪蓉儿和她母亲杨氏也来了。
张斌的母亲黄氏一进来便扑倒张斌身上,大惊失色道:“五姑娘,这是怎么了,你穿盔甲干嘛?”
还好这时候前面的锁扣都已经系好了,两个亲卫正在他身后忙活呢,不然,这下甲胄都穿不成了。
张斌无奈的将黄氏扶起来,环顾了一下在场的所有亲人,随即郑重的道:“建奴大军偷袭京城,我必须率军进京勤王,可能要在京城待几个月,大家不用担心,我不会有事的。”
“啊,进京勤王,建奴大军!五姑娘,你不要去啊,你手下这么多将领,你让他们去啊,你只是个文官,不要去啊,不要去啊!”
黄氏闻言,吓得花容失色,抱着张斌哭喊起来。
在场其他人均是脸色大变,建奴,可不是开玩笑的,大明前前后后已经有将近二十万大军栽他们手里了,去打建奴,简直就跟送死没什么区别。
张成德想了想,上前拍着他的肩膀叹息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进京勤王,义不容辞,我不拦着你,你多加小心。”
说着,他眼泪也不争气的留下来了。
黄氏闻言,立马回过头来捶打着他的胸口哭喊道:“死老头子,你说什么呢,我不让五姑娘去,我不让五姑娘去啊!”
张成德抹了把眼泪,把她抱到一边,轻声安慰起来。
这时候,戚银也走上来,盯着他郑重的道:“你准备带元功他们去吧?”
张斌点头道:“是啊,没办法,现在福建能拿的出手的步足也就他们手下那一万人马了。”
戚银点了点头,悲壮的道:“好,我戚家人,能为国捐躯,死得其所!”
说到这里,他又哽咽道:“大哥已经去了,我又不争气,如果可以的话,请大人给我们宁远戚家留个后吧。”
这什么话,怎么感觉好像说的自己是去送死一样,张斌摇头苦笑道:“你们怎么了,我都说了,不会有事的,大明jūn_duì 何其多,全部进京勤王,少说也有四五十万,建奴这次肯定打不过的。”
众人这会儿都在抹眼泪呢,没人答话。
这时候,甲胄终于穿好了,张斌活动了一下手脚,随即挥手道:“大家都回去吧,我安排点事就要出发了。”
没一个人听他的,大家都在那里默默看着他抹眼泪呢,搞的他尴尬无比。
沉默了一阵,戚芳华突然走上来坚定的道:“我陪你去,要死一起死。”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啊,好像上次她也说过,听说这丫头挺厉害的,战场上的确危险,有个高手贴身保护也好。
张斌想了想,点头道:“好吧,你打扮成亲卫跟在我身边吧。”
他这一开口,洪蓉儿和小云她们也凑上来哽咽道:“我也去,我也去,我陪你一起死。”
这都什么话啊,张斌顿时满脸黑线。
正好这时,张勇和张冠联袂而来,一看这场景,张勇不由大惊道:“这是怎么呢,你们哭什么?”
黄氏又跑过去抱着张勇哭喊道:“老大啊,你劝劝五姑娘吧,他要率军进京勤王,打建奴,别让他去啊,那可是建奴啊!”
张勇闻言,满脸震惊,他想了想,直接对张斌道:“五弟,要不我替你去吧,我好歹有一身蛮力,可以多杀几个建奴。”
这都什么话啊,张斌都后悔不应该把这些人叫过来道别了。
他苦笑着摇头道:“大哥,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你是要替我去个地方,但是,不是京城。”
张勇闻言,好奇道:“噢,去哪里?”
张斌眼含兴奋道:“你去皮岛,协助毛文龙将军,搞好后勤,这次我们要跟建奴玩把大的!”
张勇闻言,郑重点头道:“好,我替你去皮岛。”
张冠这个时候忍不住插话道:“五弟,那我呢?”
张斌朝他使了个眼色,对着黄氏努嘴道:“你留在这里好好陪母亲。”
张冠闻言,无奈的摸了摸后脑勺,上前将张勇怀里的黄氏扶起来,轻声安慰起来。
这时候曹文诏也过来了,他看了看书房里的场景,稍微有点尴尬的上前拱手道:“大人,有何吩咐?”
张斌有些激动的道:“文诏,建奴真的去偷袭京城了,你准备一下,带着变蛟他们去码头等我。”
皇太极偷袭京城,他们就去偷袭辽东,这事张斌已经跟曹文诏细细交待过了,他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
曹文诏闻言,立马拱手道:“末将明白。”
说罢,他又转身匆匆离开了。
这会儿就剩下郑芝龙没过来了,看着满屋子人,他眼珠子一转,走到洪蓉儿跟前,附在耳边低声道:“蓉儿,等我回来,我们就成亲好吧?”
洪蓉儿闻言,连哭都忘了,偷偷看了他一眼,随即娇羞的点了点头。
张斌又开始附耳朵跟小云、张凤仙和陈盈盈说了几句房中密语,三人顿时羞的满脸通红,陈秀秀见状,焦急道:“喂喂,巡抚大人,你跟她们说什么呢?为什么不跟我说?”
张斌闻言,尴尬无比,怎么把这个小机灵鬼给忘了呢,他想了想,上前捏着陈秀秀的小脸道:“我跟她们说,京城有好多好吃的,到时候我给她们带好多好多回来,你要不要啊。”
陈秀秀很认真的点头道:“我当然要啦。”
众人闻言,哭也不好,笑也不好,都不知道该干嘛了。
正好这时候,郑芝龙也来了。
张斌匆匆交待道:“芝龙,我要率军进京勤王,东番就交给你了,荷兰人如果来攻,你尽量依托棱堡消耗他们的实力,不要跟他们硬拼,知道吗?”
郑芝龙闻言,郑重的点头道:“末将明白。”
事情都交待完了,张斌直接朝戚芳华使了个眼色,随即匆匆道了个别,溜之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