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斌是准备发狠了,唐晚却没有接受严刑拷打的勇气,他一看张斌“独眼”中露出凶光,立马就怂了。
唐世济交待的话,他只当是耳边风了,什么说出他们的关系就死定了,这会儿,他不说出他们的关系才叫死定了!
张斌的刀子还没捅下来,他立马哀嚎道:“别,别,我说,我说。”
没骨气的怂货,张斌鄙视道:“说,你跟唐世济是什么关系。”
唐晚哭丧道:“我跟唐世济真没多大关系。”
“哼!”,张斌闻言,“独目”中再次露出凶光,举起匕首就要捅下去,唐晚吓的惨叫道:“别这样啊,我不是这个意思啊,我是说,我跟唐世济唐大人虽然是同族,但是我们两家已经几十年没通来往了啊!要说关系,我勉强能算是他的族弟,从族谱上看,我太爷爷和唐大人的太爷爷是亲兄弟,就这么多了,其他真没什么关系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张斌装出凶巴巴的样子,继续问道:“是不是唐世济让你来陷害毕自严毕大人的?”
唐晚闻言,惊慌道:“什么毕大人,我不知道啊!”
“你不知道?”,狗东西,竟然敢睁眼说瞎话,看样子不给你一点颜色,你就不知道厉害,张斌气得举起刀子,猛往他腿上捅去。
“啊!”,唐晚突然如同一条蛇一样疯狂扭动起来,这一刀子竟然没捅到!
张斌这个气啊,他直接朝一旁的张盘使了个眼色,让他踩住唐晚的腿,随即举起刀子,又待捅下去。
唐晚吓的哭喊道:“大爷,大爷,别这样啊,我真不知道毕大人是谁啊!”
张斌气得翻白眼道:“你户部太仓银库的大使竟然不知道户部尚书是谁,你想骗鬼是吧?”
见张斌一直盯着他的腿,貌似不捅上几刀不过瘾,唐晚哭着喊着解释道:“我真不知道毕大人是谁啊,我来京城才半个多月,我就认识唐大人啊!唐大人只是让我把青浦县去年的税银偷出来,其他什么都没说啊!”
张斌闻言,不由停住手,惊奇道:“噢,怎么回事,好好说。”
唐晚连忙解释道:“唐大人说了,只要我把青浦县去年的税银偷出来,不但不会有事,还会升官发财,所以,我就壮着胆子去偷了。”
还有这种事?偷了户部太仓库的银子不但不会有事,还能升官发财?
张斌都不信有这种好事啊,他嘲讽道:“这种话你也信,你脑子有问题吧?”
唐晚连忙辩解道:“真没事啊,吏部、刑部和锦衣卫都来查过了,我这不一点事都没有吗!”
张斌闻言一愣,很快便反应过来,对啊,这是温体仁要陷害毕自严,都察院、吏部、刑部都在他掌控之下,崇祯都被他蒙蔽了,这家伙偷了太仓库的银子还真不会有事!
现在就一个问题了,张斌冷冷的问道:“账本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偷偷的改了?”
唐晚连忙点头道:“是啊,是啊,账本改过了,不过不是我改的,是唐大人派来个模仿笔迹的高手,将那一页重新写过了。”
果然是这样,不过,这会儿账本已经到崇祯手上了,怎么办呢?
他想了想,试探道:“账本改过之后跟原来的就没有什么不同吗?”
没想到,唐晚却是摇头道:“不同的地方多了,比如那一页纸跟其他的纸就不一样,如果细看的话就能看出来,那一页纸比其他纸白多了,还有绑账本的麻绳也换过了,比其他账本都新的多,我当时还在纳闷呢,这样也能行吗?没想到,这样还真行!”
张斌想了想,又追问道:“你偷出来的银子呢?”
唐晚老老实实道:“我衣服箱子下面有块夹板,银子全在那底下呢。”
张斌又想了想,这才站起身来,对一旁的张盘道:“你带人再跑一趟,连带衣服箱子一起抬过来。”
这会儿终于真像大白了,接下来就是去崇祯那里揭露温体仁的阴谋了,谁去呢?
张斌瞬间又陷入了沉思,他自己去肯定不行,因为这会儿他只是詹事府詹事,没有任何权力逮人审问。
让骆养性去吗?
好像也不行,锦衣卫是皇帝的内卫,崇祯没下命令,他们跑来查太仓库大使,那岂不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如果是别的皇帝,倒可以试试,毕竟这事情与“毕自严案”有关,但是,崇祯这却不能这么干,因为这家伙太多疑了,而且还刚愎自用,锦衣卫如果没得到他的授意,到处乱查,就算查出问题来骆养性恐怕也得完蛋。
想来想去,这会儿还能胡搞瞎搞的貌似就只有都察院了。
都察院左都御史的位置虽然被温体仁给夺去了,但黄承昊这会儿还没被撸掉,如果自己再不暗中帮他一把,估计这颗暗子很快就要被温体仁给除掉了,干脆,趁这个机会,帮他一把,把唐世济干掉,把他推上左都御史的位置,要来,就给温体仁来把狠的!
想到这里,张斌立马走出破庙,将负责警戒的李定国和刘文秀等人召集过来,做了一番安排。
很快,他便带着大部分人马往京城方向急赶而去,破庙这边则只留下冯双礼带着手下十队人在此看守。
京城,都察院左副都御史黄承昊府邸。
子时刚至,整个府邸还笼罩在一片黑暗中,数不清的黑衣人突然从四周围墙翻进来,很快,整个府邸便布满了黑衣人。
由于时间紧迫,张斌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他直接带人闯进黄承昊的卧房,命人敲晕了外面的通房丫鬟和陪睡在黄承昊身旁的小妾,又点亮了桌上的油灯,这才轻声唤道:“黄大人,该上早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