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朝也有宰相,汉朝是亡在文官手里吗,宰相夺他们权了吗?
隋朝也有宰相,隋朝是亡在文官手里吗,宰相夺他们权了吗?
唐朝也有宰相,唐朝是亡在文官手里吗,宰相夺他们权了吗?
文官不可靠,那他们靠谁来治国,靠太监吗?
张斌不答反问道:“那你说说,治国为什么要靠平衡之术?”
朱慈烺似懂非懂的道:“这个,这个,文官一旦失去约束,不就只手遮天,无法无天了吗?”
狗屁!
张斌想了想,随即愤然道:“说句大不敬的话,先帝英宗当初依靠太监王振制约文官,结果怎么样?土木堡之变他是不是被王振带沟里去的?他都被蒙元俘虏了,朝中的于谦没人制约了吧,结果如何?于谦是在救国还是在祸国?还有万历之初,首辅张居正没人制约吧,结果又如何?万历中兴靠的谁?张居正没有夺权吧?”
“这。”朱慈烺被张斌这一顿反问,问的哑口无言,事实证明,他父皇说的,文官必须制衡,文官会夺权,这话好像不对啊!
张斌平复了一下心情,随即耐心的解释道:“平衡之术说白了只是个御下之道,跟治国一点关系都没有,一味的玩弄什么平衡之术就能把国家治理好吗?说到御下之道,一国之君最重要的是要有识人之明,你要能选拔和任用为国为民的贤能之臣,还需要玩什么平衡吗?“
朱慈烺此时脸上一片茫然,他虽然跟父皇崇祯在怎么对待张斌的问题上产生了分歧,但并不代表他就认为自己的父皇不管说什么都是错的。
比如这个平衡之术,当初崇祯跟他说的时候他就觉得很有道理,他也认为一个帝王应该擅于玩平衡,不然就会被文官把权力夺去。
但是,张斌这么一说,他一下就迷糊了,这文官真的必须制约吗?
张斌见他迷茫的样子,继续解释道:“再说句大不敬的话,先帝天启利用魏忠贤这个流氓地痞出身的太监制约文官,结果又怎么样呢?魏忠贤利用的还不是文官,不过他利用的是那些被罢免的贪官污吏,结果呢?朝堂之上几乎成了贪官污吏的天下,清正廉洁的官员差不多都被他们给杀光了,以前的文官还知道廉耻,不敢明目张胆的贪腐,他这么一搞,搞的大家都认为不贪腐好像就没脸当官一样,大明贪腐横行谁之过?这平衡之术玩的好吗?又比如说现在,皇上为了搞平衡,利用薛国观来压制我,结果呢?建奴眼看着就要被灭掉了,他薛国观突然给我来一出释放俘虏求和!辽东功亏一篑,建奴又会缓过气来,你知道吗?“
紧接着,他便指着地图将金州大捷,突袭旋城、镇江和凤凰城的战况和辽东的形势仔细解说了一遍。
这个时候,朱慈烺脸上终于露出了恍然之色。
如果没有薛国观的制约,这会儿不管是将建奴主力围困在宣府镇还是趁势拿下辽阳和沈阳,建奴之祸都差不多解决了,可惜,正因为薛国观的制约,一切都功亏一篑,建奴将俘虏要回去之后必将慢慢缓过气来,收复辽东,剿灭建奴再次变得遥遥无期,看样子,这平衡之术真不能乱玩啊!
张斌最后总结道:“所以,平衡之术并不是什么治国之道,你挖空心思去研究平衡之术还不如多想想怎么找出贤能,任用贤能,在御下之道这方面,识人之明比平衡之术重要的多,不要为了玩什么平衡之术而重用什么太监又或者贪官污吏,那是本末倒置,只会祸国殃民,知道吗?”
朱慈烺闻言,重重的点头道:“我知道了,师傅。”
经过这半天的教导,这位小太子明显成熟多了,他的思想仿佛经过了一场洗礼,崇祯那些错误的治国之道已经完全被张斌用事实洗涤的一干二净。
这个时候,他才算真正摆脱了崇祯的影响,彻底站在了张斌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