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侯爷还是有些犹豫,问道,“开战在即,娘这样做好吗?那谢国公跟谢老公爷一样,都是油盐不进的主,他会不会说娘仗势插手军中事务?”
长公主振振有词道,“本宫这是从大局出发。展唯之前是文官,刚刚进军营三个多月,若让他在前面冲锋陷阵,会拖大军的后腿。他在钦天监里做过事,会观天术天气,中军营正用得上这样的人才。”
二老爷打了两个哈哈,笑道,“是极。展唯之前根本没练过兵,连四脚猫的功夫都没有,能打什么仗。让他在中军营呆着,历练历练,也算上过前线的将士了。”
三老爷捋着短胡子摇摇头,说道,“娘,以展唯现在的心性,恐怕不会领娘的这个情。”
他突然想到那个不好好上学,经常偷偷翻窗钻进藏书阁看书的小儿,被老父用荆条打得浑身是伤,仍然紧咬嘴唇不哭一声,之后依然偷偷去看“没用的书”。只不过,再也没人敢跟老父说了。
还有那个多年如一日坚持“遛狗”的少年,哪怕寒冬酷暑都坚持不懈。现在想来,他那哪里是遛狗,那是遛他。
三老爷也才知道姜展唯喜欢养大狗的原因,他“遛了狗”,又让姜展魁遛。不是他们不学无术喜欢牲畜,而是在练习身体和耐力,这个不算高明的小招术居然骗过了所有人。
他们,都看错他了,他怎么可能没有四脚猫的功夫。亏二弟过去还骂他上不得台面,不务正业,不像侯门贵公子……
长公主叹了一口气说道,“本宫知道他心里有气,但性命攸关,不管他领不领我的情,我都必须这么做。若谢国公下了令,他还不敢不听?违抗军令,那是要砍头的。”
陆漫也猜到姜展唯想在这次大战中扬名立万,不怕死地冲在最前线。但长公主从中作梗,还是在最大指挥官那里下手,他应该也什么没办法。不管哪个时代,在战争时期敢违抗军令的,都必死无疑。
陆漫还是希望那货能听话,好好活着,这样长公主他们如意了,自己以后的路也好走得多。
七月初,黄牛家的传来了喜讯,她看了五年大夫没怀孕,却因连着吃了陆漫开的两个月的汤药,施了几天针,做了两个疗程的艾灸,居然怀孕了。
婆媳两个都激动哭了,这件事也以最快的速度,迅速刮遍了长公主府的各个角落。
那天晌午陆漫正准备午歇,见黄婆子满脸泪痕地来到她床前,先什么也没说,跪着就磕了几个响头,才哽咽道,“三奶奶,您是活菩萨啊,您是送子娘娘啊,我儿媳怀崽了。”
陆漫有些发蒙,她觉得太不可思议了,接着是欣喜若狂。却原来,让人的zǐ_gōng 里坐床一个小胎胚,比亲手接下个小生命还神奇,还令她高兴和有成就感。
她让柳芽扶起黄婆子,又赏了黄婆子二两银子,让她给黄牛家的吃好些,还嘱咐她不要让儿媳妇累着。
那个胎儿不仅是黄家盼望多年的孩子,也是她在异世的第一个医学成果。
黄婆子捧着这锭亮铮铮的银子,又感动地跪下磕了几个响头。
黄婆子走后,陆漫让丫头去厨房买些食材,买点酒,再把那一对小兄妹叫着,晚上要庆祝一番。
未时,陆漫去了鹤鸣堂。
长公主已经听说了这件事,不可思议地问,“你也才跟付御医学了两个月的医术,怎么就那么能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