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儿又哭道,“三奶奶,回去怎么说”
陆漫道,“直说。”
桃儿又道,“若直说,会对三奶奶的名声有碍……”
陆漫道,“无妨,就直说,不能漏掉王浩白。”
马车进了长公主府,陆漫下了马车。王大旺上前说道,“三奶奶,用不用奴才去跟主子解释清楚”
他看桃儿全身抖得像筛糠,怕她说不清楚,或者说得太清楚了,反倒对主子不利。
陆漫摇头道,“不用,我知道分寸。你回去吧,把伤口好好处理一下。”
她直接坐轿子去了鹤鸣堂。
此时已经华灯初上,看着从上房玻璃窗里透出的昏黄灯光,陆漫一直忍着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屋里有两位老人是护着她的,不知道今天的事他们会如何作为。
陆漫走进东侧屋,晃眼看到屋里坐满了人。不仅下衙的男人都回来了,连老驸马都坐在罗汉床上。现在,老驸马已经能自己坐小半个时辰了。
陆漫急步来到长公主的面前,一下跪下匍匐于地,泣道,“祖母,祖父,孙媳无用,孙媳不愿再给祖父祖母抹黑,不愿再让三爷丢尽脸面,甘愿自请下堂……”然后,哭得不能自已。
长公主惊道,“哟,展唯媳妇这是怎么了快说!”
老驸马也说道,“谁惹孙媳妇了快说,老子揍他!”
桃儿走上前来跪下,哭道,“三奶奶在醉春轩给驸马爷买了酒出来,遇到了承恩侯府的王六公子,还有周郡王府的世子爷,他们拦住三奶奶胡说八道,还打伤了我们的车夫……”
大夫人不高兴地喝道,“浩白再是混帐,也不敢在大街上拦着小媳妇胡说八道。说清楚,到底是浩白,还是周郡王府的宋宪,说了什么。”
桃儿哭道,“他们两人都说了。王公子说,我府上的大夫人是他的表姑,他跟三奶奶是叔嫂关系,亲戚间说几句话怎么了。世子爷说,说三奶奶不得三爷待见,三爷总有一天会休了三奶奶……还说他头痛,胸口痛,让三奶奶给他把把脉,扎扎针……”
听了桃儿的话,屋里的人又吃惊又愤怒。一个男人当众对小媳妇说这话,可是太无理了。
大夫人惊道,“什么宋宪居然敢说这么难听的话,这不是当街调戏小媳妇嘛,这也太不像话了!不行,我们得去跟周郡王府说道说道,让他们好好管教一下那孩子。”
长公主看了大夫人一眼,她故意漏掉王浩白,说的话听着是在维护陆氏,可“调戏”二字一说,却把陆氏说得更加不堪。长公主反倒不急着表态了,她要看看人心。
老驸马不高兴了,破口大骂道,“给我准备马车,再把鞭子带着,我要去抽,抽……他们……”他不知道该抽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