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冲,你这是何必,我等到了福州之后,效忠皇上,可以做更多的事情,你若是留在南京,必定被官府擒获,到了那个时候,什么事情都不能够做了,得不偿失啊。”
黄宗羲对着钱谦益稽首行礼,面色平静的开口了。
“先生所说的道理,晚辈明白,晚辈觉得,先生一行前往福州,为皇上效力足矣,晚辈留在南京,与诸多的学生一道,反对朝廷的暴政,晚辈已经下定决心,就算是被官府擒获,甚至是斩杀,也无所谓了。。。”
钱谦益的神色变得阴晴不定,陈名夏与房可壮两人看了看黄宗羲,没有开口说话。
终于,钱谦益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太冲,老夫明白你的意思,你已经下定决心了,老夫也就不强求了,不过老夫还是要告诫你,一定要小心,要保证自身的安全。。。”
钱谦益刚刚说完,黄宗羲跟着开口了。
“先生,十多人还在秦淮河等候,晚辈这就去会会他们,还有苏州和扬州等地来的人,晚辈也要去见见,既然先生有其他的安排,那就早些离开南京城,晚了城门关闭了,倒是不好行动了,先生到了福州,请带去晚辈对皇上的拜谒之心。。。”
钱谦益、陈名夏、房可壮等人转身离开,黄宗羲看着众人的身影消失之后,转身义无反顾的朝着秦淮河的方向走去。。。
“钱大人,这太冲是怎么回事啊,为什么不跟随您一道离开南京,前往福州啊。。。”
“是啊,我看刚刚太冲的话语,好像是埋怨我们没有跟随那些读书人一道行动。。。”
钱谦益摸着山羊胡子,扭头看了看陈名夏与房可壮两人。
“你们不要说了,人各有志,太冲有这等的想法不奇怪,毕竟是年轻人嘛,有一股子的冲劲,也希望通过自身的努力改变一切,老夫年轻的时候也是这样,只是经历了太多的事情,也看清楚了太多的事情,所以才会做出其他选择。。。”
钱谦益的话语里面,隐隐有抬举黄宗羲的意思,陈名夏和房可壮两人当然能够听懂,他们内心的不满肯定存在,你钱谦益大话连篇,你本来就是东林党人的领袖,这一次所谓的考生罢考,也是你钱谦益鼓动起来的,作为统帅之人,在众人即将行动的时候,突然选择离开,前往福州去,本就有些说不过去,黄宗羲留在南京城内,其实就是顶替你钱谦益。
当然,陈名夏和房可壮什么都不会说,只要能够离开南京,离开最为危险的地方,其余的事情根本不算什么,两人也绝不会多嘴。
走到路口,陈名夏和房可壮两人习惯性的准备分路,朝着酒楼的方向而去。
钱谦益皱了皱眉头开口了。
“你们不是已经结清了酒楼的账目了吗,怎么还想着到酒楼去啊。。。”
陈名夏拍了拍额头,看着钱谦益开口了。
“先生如果不提醒,在下还真的忘记了,我等是要离开南京城,到城外去住宿,明日一大早就离开南京了。。。”
。。。
天色完全暗下来了,大街上的人很多,熙熙攘攘。
城门在戌时才会关闭,现在距离城门关闭还有一段时间。
马车朝着城门方向而去的时候,钱谦益时不时的掀开帷幔,仔细看外面的场景,或许是觉得,短时间之内难以再到南京来了。
马车顺利的出了城门,现如今城门口虽然有军士守卫,但一般不会盘查,只要不闹事,规规矩矩的进出城门,就不会有谁管你。
马车出了甬道的时候,钱谦益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南京城外依旧很热闹,城外的集市延绵有数里地,找到一家住宿的客栈不是很困难的事情,况且一天之前,钱谦益已经派遣下人专门在城外找到了一家客栈。
马车在客栈前面停下,守候在门口的下人,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进入客栈的钱谦益等人,没有注意到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