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击崔驸马的小人儿,肯定就不是纸人儿了,而是有人在混淆视听。可,为何那气味来自崔驸马自己的盒子?
崔翰肃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吕洞宾猛然抬头。“张果呢?”
铜锤想了想,“好像出去了,就在你躺房顶上喝酒的时候。”
吕洞宾凌厉的眼风扫过去。“你为什么不拦着他?”
铜锤道:“他是御城守,我可不想被抓进太乙宫。”
吕洞宾皱眉道:“正是因为他是御城守,所以才更要看紧他。他出现在异闻社,绝不会是无意为之,我总觉得他有什么企图。”
何招娣小声嘀咕:“张大叔又不是坏人,把人当贼防。”
吕洞宾听到了,凉凉地看着她,“你的账,咱们还没算,你还有心思管别人的闲事,替别人说话。”
何招娣悻悻地不说话了,把饭桌饭菜在回廊下摆好,叫吕洞宾吃饭,他却摆手进了屋子。何招娣跟铜锤在院子里大眼瞪小眼,看来这一次,吕洞宾是真的有些动气了。
“何招娣,把饭桌摆到院子中间去。”
吕洞宾拿着带有“招摇”二字的古匣子出来,何招娣手脚麻利的将矮桌摆到院子里,吕洞宾打开匣子,将垫着的那一层取出,匣子里居然还有夹层,里面是一支六棱形水晶柱。
“这是什么?”铜锤好奇的把头凑过去,用力嗅了嗅。
“什么味道?”何招娣问。
铜锤歪着脑袋想了想:“竟然还有我闻不出来的气味!”
晶柱很小的一支,与寻常水晶略有差异,里面云蒸霞蔚的感觉。
吕洞宾将晶柱请出来,用一只空碗,盛了清水,将晶柱竖立碗中,口中念念有词。
透明的晶柱内,云气升腾,柱石湿润,不多时,氤氲叆叇,云气逐渐弥漫浓厚,从晶柱里散发而出,形成一柱小小的旋风,围绕着晶柱盘旋上升,在漆黑的天幕下,凝成一柱,直上九霄。
何招娣跟铜锤都仰首看着天空。
夜空一如方才,何招娣感觉脖子都仰酸了,也没见有什么动静。
“不看了不看了,你们到底还吃不吃晚饭?”折腾了大半天,她肚子早饿了。
铜锤还保持着不动,神情逐渐变得凝重。“来了。”
“什么来了?”
何招娣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忽然起风了。
风是从西南方刮过来的,西南方向的天穹下,黄旗紫盖,陆离斑驳,就像升起了彩霞,余霞成绮,五色缤纷。
但那分明不是霞彩,而是风流。
那风竟然是彩色的,在夜景阑珊的天幕中,海潮一样翻涌着滚滚而来。
“那是什么?”何招娣看得目瞪口呆,嘴巴张着闭不上了。
“原来是巴陵君月离啊。”铜锤道。“难怪我闻不出气味。”
彩色风云在天空不断变换着形状,像一大片彩色的云朵一样,迅速朝着异闻社而来。离得近了,方才看出,那云舒霞卷般的风流,构成一只斑斓的大虎,背上一个超逸的白色身影,风流组成她飘逸的裙摆,高高飘扬,还有一把无拘无束的长发,像水草一样飘荡。
斑斓的大虎驮着一个赤足,散发的女子,停在异闻社上空,他们看上去就像没有实体,只是一团奇光异彩的虚影。
斑斓大虎看到院中的铜锤,微微有些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