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想要大事化小的武忠,则是顺势道,“对,这就是个误会,在下看几位也没受伤,反倒是我的属下,伤残一片,不如,此事就此作罢可好?”
“可好?我要是在你兴致正好的时候,带一大帮人,跟你打一架,你觉得好不好?这事没完,你必须得让我们几个心里舒服了才好。”哥舒翰一点也不卖孙守仁和武忠的面子道。
闻言,武忠给孙守仁使了个眼色,他便开口道,“依本官看,不如这样,由武公子在醉仙楼摆上一桌最好的席面,给几位赔罪如何?”
安禄山闻言,本想劝哥舒翰答应,他则顺势邀孙守仁作陪,席间把自己皇差的身份坐实,之后就好办事了。
毕竟,这个世界上,谁的虎皮,都没有皇帝的虎皮大,这对他来说,是个机会。
然而,还不待他开口,哥舒翰却是接了孙守仁的话道,“和他这样的人一起,我吃不下饭,不如实在点,赔钱了事。”
孙守仁看了看武忠的脸色,似乎想要快点解决,快点走人的意思,便道,“不知哥舒公子想要多少钱?”
哥舒翰伸出了一只手掌。
“五百贯?你以为钱都是大风刮来的么?”看到哥舒翰伸出的手掌之后,武忠的忍不住道。
闻言,哥舒翰很是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他本来,只是想要五十贯,去醉仙楼置办几桌上好的席面的,毕竟,一贯钱的购买力摆在那里,像李龟年这样的大明星,一次的出场费,也不过是一百贯而已。
可大手大脚惯了的武忠,居然看成是五百贯,那就当是五百贯吧!
“五百贯很多么?我哥舒家乃安西第一大族,自打十六岁起,我每个月的开销,就不低于两千贯,只要你五百贯,那是给你面子了。”
哥舒翰这可不是吹牛逼,而是说的大实话,原主十六岁以后,家族给他分的几万贯家产,被他一两年内就花的精光,还欠了一屁股债,平均算下来,一个月何止花两千贯。
“呃,这个,哥舒公子,五百贯,确实有点太多了,本官一年的俸禄,可都没有这么多呢!你看,是不是少一点。”孙守仁怕他们两个又吵起来,把事情搞的不可收拾,便再度开口劝道。
“孙县令难道只靠朝廷的俸禄过活么?”安禄山终于找到插话的机会,用一种怀疑的表情,看向孙守仁道。
对于他这样的表情,以及他质问的语气,孙守仁莫名的有种很不好的感觉,一想到安禄山是皇差的身份,他的心脏猛的一缩,一种恐惧感自心头升起。
当然,他背后,是有一个庞大的保护伞的,皇帝即便是要查他,没有十足的铁证,也是很难拿下他的,有些尴尬的没有答话,他又转头向武忠道,“五百贯,对于武公子你来说,应该也不算多,毕竟,此事是因你的误会而起,不如,赔些钱财,息事宁人算了吧!”
“哼,五百贯不可能,最多三百贯。”武忠语态很坚决的道。
看他那副表情,哥舒翰觉得,这人的钱,以后应该还能再坑,所以,面上一副不削的表情道,“本公子也不是差那一两百贯的人,三百贯就三百贯吧!快点拿钱,可别耽误了本公子逛街采买的兴致。”
武忠没想到,对方居然会直接就答应了,愣了片刻,又从袖子的口袋里,掏出一叠柜坊的存票来,这次,他不会给别人来一句‘只多不少了’,数了三张整一百贯的存票出来,很是有些憋屈的递给了哥舒翰。
而安禄山,虽然现在是个穷光蛋,但却看都没有看武忠给哥舒翰的钱,而是走到了孙守仁的案几前,将团龙玉牌收入怀中,并且,还趁机给了孙守仁一个警告的眼神,让孙守仁的心里十分的不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