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龟年每次看到他们的时候,脑海里总会冒出:廉价,不上档次,等等类似的想法。
崔氏的酒楼怎么说也是东西两市最一流层次的大酒楼,怎么能给自己带来这样的感觉呢!
是故,李龟年给他出的主意,首先就是把服务人员全部换成女的,并且,尽可能的年轻一些,面容好一些,完之后,给她们设计一身干练,修身,精神的制服,以及一个端庄,优雅的妆容。
这样,再搭配上新式的座椅,餐饮用具,以及比别处更加周到的服务,整个酒楼的档次,瞬间就会提升上来,如果,菜品方面再有些改进,超越醉仙楼,也并不是什么难事。
这样的套路,同样可以应用到崔涤名下很多其它的产业中。
再有就是让他意识到包装的重要性。
同样是大米,挑口感稍好的新米,筛一筛,把杂质除干净,或者选出其中粒大饱满的,用一个精美的袋子,或者盒子装起来,冠上一个“极品”,“精品”之类的词语,或者加一个好一点的广告词,那么,它就能卖出好几倍的价格来。
权贵们不差钱,你把东西分出了档次,总有一些人会毫不犹豫的直接选购最贵,最好的,稍微一点点的改变,收到的,通常都是几倍的利润。
这样的套路,也非常适合在崔涤的很多产业中推动。
毕竟,他们崔氏经营的都是老字号,卖的,本来就是上档次的东西。
“公子,咱们自家还有好多事要忙活呢!你怎么尽帮别人家的事情瞎操心。”连续画了几十张简单的图样之后,帮他研墨的翠蝶终于忍不住抱怨道。
“呵呵,这个你就不懂了,我帮他,也是在帮我。”李龟年笑了笑,也不多跟翠蝶做解释,因为一旦开始解释,他就要用更多的话来把事情说透,关键是,这些事情,跟翠蝶没有半毛钱关系,跟她说透了也没什么用。
翠蝶不服气的道,“怎么就不懂了,还不就是让富人花钱的那一套,我就不明白了,那些富人花钱,您又没挣着,您费那么大力气干什么?”
李龟年笑了笑道,“富人多花钱,穷人就能多赚些钱,就好比安禄山召集的那几万工匠,原本就是长安城里日子过的最不好的一群人,现在,那些富人家里都修建新式茅房,所以,他们都有活干了,能挣到一笔足够生活的工钱。
我画的这些东西,如果被崔涤采用,他势必要大量打造,那么,安禄山就又有很多新业务要做了,如果,其它所有酒楼,客栈,店铺,全部都打造这些我设计出来的东西,你猜,安禄山是不是要扩大招工,让更多百姓有工作,赚到收入?”
“您又不是安禄山的爹,为什么总想着让他赚钱啊!”翠蝶可并不傻,当然是知道做这些生意,是可以赚到很多钱的,但想到赚的这些钱,都归了安禄山,心里就更加不爽了,声音都提高了亮度道。
“呵呵,我虽然不是安禄山的爹,但是我他的东家,所以啊!他赚的钱,有一大部分都是我的,不然,你以为我吃饱了撑的,弄这些玩意?”
“呀,您让安禄山帮咱家打理生意上的事情了?”听到李龟年的这句话,翠蝶顿时一惊,脸上露出了喜色道。
李龟年点了点头道,“此人十分精明,而且,已经聚集了过万工匠在手下,咱家的产业,总归是要找个商籍的人帮忙打理的,他再合适不过了,回头,你让李远找个人将图纸送到他在归义坊的作坊去,让他依样打造出来,往崔涤府上送一套,具体要采购多少,让他跟崔府的管事谈,这一拨要是做好了,业务不会比茅房改建方面少。”
让人革新经营场所以及模式,然后,自己去卖革新这些场所需要商品,这就是李龟年做生意的套路。
而且,他这个时间点掐的非常好,内外教坊的大比,只有十几天就要开始了,崔涤想要快速更新经营模式,靠自家的工匠打造,肯定是来不及,只有与人力充沛,能快速出货的安禄山合作,才能完成。
而当他这种焕然一新的经意模式获得成功之后,肯定有很多人想要跟风,这个时候,名声打开了的安禄山的业务,就会源源不断,并且,已经摸索出了最快,制作成本最低模式,让别人很难与他竞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