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咱们怎么应对清查田地隐户的事情呢?”在这方面资产比较多的刘知柔也开口问道。
姚异看向他道,“很简单,主动向陛下坦白,上交田地和农奴,只要把罪名推给门下的管事,说他们借了咱们的势,私自做下了这些事情,皇帝顾及到整个朝堂的稳定,一定会给咱们一个台阶下,不会严惩的。”
“主动上交,那咱们的损失可就大了。”刘知柔十分痛苦的道。
他名下可是有一万多亩上田,还有好些渔场,牧场,山林,超过一千二百多户的农奴,因为这些产业不用缴税,每年都会给他带来数千贯的收益,比他在市署这一块分的钱,也少不了多少。
“损失大了?还不够,不仅要上交田地和农奴,还要象征性的拿一些钱粮出来,补交这些年昧下的收益。
另外,从这个月起,市署那边的钱,也暂时不能再拿,全部做实账,上交给朝廷。”姚异摇了摇头道。
听到他说这话,年轻些的源光裕又忍不住了,开口道,“你的意思,是向皇帝认输,把钱财,田地,农奴全部都上交给朝廷,咱们去做清官?我就想问一句,朝廷给的那点俸禄,够你一个月的花销么?”
面对源光裕的质问,姚异只是冷哼一声道,“那你还想不想听我的办法了?不想听的话,现在就可以出去。我姚家这条船,允许你们任何人下去,不过,淹死在水里,可别再和我姚家攀扯什么关系。”
“光裕,老老实实听姚贤侄说话,他的办法还没有说完。”源乾曜跺了一下拐杖,看似责备这个从孙,实际上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等着姚异把办法说完,再反驳他。
“是。”源光裕拱手给姚异行了个礼,再度回到了坐位上。
而姚异则是再度开口道,“我之所以让权梁山去岭南,是有原因的。
因为,我找到了一个合作对象,他可以制作比朝廷现在售卖的精盐还要好几分的细盐,只需要劳烦杨侍郎发动吏部的关系,把从关中到吐蕃边境,以及沿运河到岭南沿海的各个关卡税吏,清查司口的人,运作成咱们的人,它就是咱们的一条新财源。”
“细盐?”
众人闻言愣了愣,虽然有对于新财源的惊喜,但是也有对这个没做过的产业的忐忑。
源乾曜再度开口道,“贤侄,盐虽然值钱,但是,官府每年供给市场上的配额,都是有定量的,咱们如果卖的多了,官府的盐卖不出去,户部的财报上面就会有很明显的差距,陛下不可能不关注,一查,就容易出事情的。”
姚异则是笑了笑道,“盐铁乃朝廷主要财政收益,哪怕咱们做出来的盐,只占朝廷官盐的一成份额,那也是每年数十万贯的大钱,而且,谁说咱们只在中原卖了?咱们可以卖到周边羁縻州,乃至西域诸国去。”
闻言,源乾曜和众人都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这一条财源,又问道,“你刚才说与人合作,是何人?”
姚异,开口答道,“安禄山。”
“那个牙郎?”源乾曜很是意外道。
说完这句话后,他的脸上顿时露出了鄙夷之色。
而姚异为什么先拿盐来说事,就是为了给这个合作增加一些说服力,毕竟,牙郎的身份,是被大家瞧不起的。
他又开口道,“你们可千万不要小看了这个牙郎,未来,咱们这些人的命运,可能都要与他息息相关,孙县令,你将近几日,市署纳税的账簿拿出来给大家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