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李龟年朝他笑了笑道,“这个方面,您就放心吧!钱就是再多,它的监管权,也在内侍监,咱们,只能管怎么赚,以及怎么把用在慈善项目上面。”
李龟年提到内侍监,那郭郎中立即就闭嘴了,礼部众多官员,也是一脸暗淡。
内侍监掌管着,那就等于是皇帝掌管着,他可不敢瞎鼓动礼部的几位去抢皇帝手中的财权。
当然,不敢抢皇帝的财权是一回事,他们心里还是照样会盘算着怎么捞些好处,毕竟,这个钱数,多的有些吓人,是个人都会心动。
“好了,钱的事情,就不多说了,在坐各位都喜欢钱,不要否认,包括我也是,所以,我希望你们通过正当的手段赚到钱,可以赚的钱,我是绝对不会拦着你们赚的,别觉得面子有什么的抹不开,只要方法用对了,你们应该即能赚到钱,又能得到面子。
这个席位的内部价格,我就不对外公布,希望大家也不要往外说,所以,在场有一个算一个,都可以想办法,利用这个席位的资格,去赚钱,慈善署,只会按照实际定价,收钱就会给大家牌子。
接下来,我就要说说这个司仪主持的工作了······”
抛开利益的话题之后,其实是没有多少人愿意听李龟年哔哔叨了,大多数官员,都已经开始想象着,自己手上拿捏着这些席位,该怎么赚钱了。
之前,李龟年已经给过他们提示了,往商贾,那些有钱,但又地位低下的胡人,或者外籍人士身上靠。
五十贯一百贯多吗?
对于往来长安做生意的商贾和一些外籍人士来说,并不算多。
东西两市每年的成交额都在千万贯以上,将数以千万贯计算的大宗商品转去其它地方零售,甚至运到国外贩卖,每年的利润,可能是一倍,也可能是几倍,根本无法计算,反正每年给朝廷上缴几百万贯的税收,他们是交的起。
到天宝年间的时候,李隆基每年给杨贵妃三姐妹十万贯作为花销都轻轻松松,这就是富裕到了一个极致的体现。
这些原本属于贩夫走卒之流的人,都非常渴望得到官员士大夫群体的认可,就像原先在长安市面上活跃的那些帮派的帮主一样,有这样的机会,肯定想跟朝臣,权贵士大夫们同席饮宴,在那些小老百姓面前,抬高抬高自己的地位。
一旦他们把消息放出去,说自己手上有可以坐贵宾席的资格牌,肯定会有大把的人来求他们,甚至,很多官员权贵都要来求他们。
毕竟,这个时代,官员家的人口多,一个高官,随便有夫人,小妾,几个儿子来,都得占上好几席,一些头排的好席位,可以给很多需要疏通关系的人拿来做人情,百十贯,说多不多,说少不少,正合适。
当然,李龟年推动这件事,不是要让官员们和商人们勾结在一起,他是要打破一些阶级膈膜,让整个社会,更加平等自由一些。
至于真正具体做事的太乐署的各个掌固吏员,可就不得不认真听李龟年讲了,因为,这是他们露脸表现的一个机会。
李龟年要求他们练好嗓门,说话的时候端庄大气,吐字清晰,还要写一些具有煽动性的台本,把流民们有多苦,多么需要帮助,捐款的人是多么高尚,值得大家当榜样学习等等的话说的溜一些。
还设计了请一些捐款较多的人,上台讲话露脸之类的环节,直搔那些求名者的痒处。
为此,李龟年还现场做了两段示范,让他们务必把慈善榜做的跟拍卖叫价一样,吸引一些有钱没地方花的人斗富,直说的口干舌燥,这场早会才算结束。
顾不得继续在衙门里检查各项工作,李龟年出了礼部,直往家里奔,回门这件大事,可不能耽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