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去爬主家公子的床,争取一个做妾的机会,这在大户人家,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所以,出门的时候,李龟年总感觉有几双绿绿的眼睛在注视着自己。
“大郎,到了太乐署之后,你让黄坚召集所有管事吏员开会,我和彭年鹤年先去一趟慈善署,马上就回。”
在李龟年的马车上依旧在看着书的王维点了点头算是应下了,他们两家住隔壁,又在一个衙门上班,这几天倒是习惯同乘一车出门了。
而慈善演出的任务结束了,慈善署和太乐署,就是两个机构了,王维是太乐署的吏员身份,李彭年和李鹤年,则是在帮李龟年管理慈善署的事情,之后,只怕会分开做事。
“慈善演出才刚刚结束,大郎就如此勤奋读书,看来,是迫不及待的想去考场走一遭啊!”李彭年瞄了一眼十分认真的看书的王维,接话道。
王维闻言,视线从书本上挪开道,“十月中是今年朝廷制科的开考时间,小弟原本打算明年再考,但近来跟着李兄入太乐署做事,颇有些收获,在策论一道上,自觉已经不输给往届取中的那些学长,所以,想今年就下场试一试,即便是不被取中,也能够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
听他这么说,李龟年才注意到,他刚才翻看的,是一本叫做《策论要集》的书,里面收录的,全部都是往届取中考生的经典策论。
李龟年之前参加科举的时候,也看过这本书,略微回忆了一下之后,开口道,“你要是能想到三条比这本书中提出的建议更好,朝廷现在却还没有推行实施的政策建议,那么,取中,基本上就没有问题了。
若是有五条,便可名列前茅。
若有十条,则必三甲。”
李龟年这话说完,李彭年和李鹤年二人都是连连点头,对于王维的诗词文章方面的功底,三人可都是了解的,那绝对是顶尖层次的。
而开元时期的科举,其实并不严格,有时候,甚至是开卷考试,一些经义注解的题目,都有标准答案,大多数考生,只要读完了《五经正义》,在这方面考过基本都不难。
主考官比较注重是诗词,文章,经义和策论这四样,王维有三样都没有问题,那么区中的几率就已经很大了。
当然,不同的方面出彩,前途也是不一样的。
诗词上佳,一般是入翰林院,国子监等机构。
经义,文章上佳,可入三省六部或者秘书监等机构任职。
而策论好,则是地方主官和宰相的苗子。
前者可以提前备好,甚至是剽窃抄袭,或者出钱找人代写了之后,合着题目套上去。
唯独这最关系前途的策论,是考个人的见识了。
而且,能入三甲的人,在诗词文章经义上面的水平,大多已经达到了上佳,拼的其实就是策论。
听他这么说,王维有些诧异的道,“李兄这话当不得真吧!小弟一个时辰前起床读书,到现在,虽然心中没有细数,但是,想到的比这本书上好的施政建议,至少有二三十条之多。”
“一个时辰,你就想到了三十条比这本书上面更好的政策建议?我的天呐,莫非你就是传说中的天纵奇才?”李龟年感叹道。
他却不知道,历史上的王维,摸清楚了科举的套路之后,可是考中了状元的,只是比现在迟了好几年,可见其本来就是个非常聪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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