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明达眨眨眼,“所以你现在是无业游民?”
清歌轻咳一声,“是啊,每天都在家里宅着。”
“清歌,那就去我们公司上班吧,我现在也在魏然的公司,要是你能来,那就太好了。”他说的是穆魏然创办的那家科技公司。
清歌看了穆魏然一眼,穆魏然移开目光,这是她自己招惹的,自己解决。
清歌挑眉,哟,学会袖手旁观,见死不救了是吧?
笑呵呵地看着侯明达,“我对上班没兴趣,我现在这样挺好的,我们家靳医生能养我。”最后一句话,刚好被出来的靳修溟听到,某人立即眉眼开笑,春暖花开,就连看着这两个不速之客的眼神都温和了许多。
侯明达纠结地看着清歌,“你以前不是这样说的。”曾经的清歌最不屑的就是靠男人养着。
清歌笑眯眯,“那是因为还没遇到对的人,遇上了对的人,被他养着也是开心的。”
侯明达更纠结了,看了一眼笑意温柔的男人,又看了一眼清歌,觉得很心塞,一定是这个男人将清歌给带坏了,以前的清歌可不会做这么不思进取的事情。
穆魏然看着傻乎乎的侯明达,不禁抚额,连这种话都信,难怪被清歌三两句话就哄好了。
“清歌啊,你以后都打算这样了吗?你以前可是说过女人一定要经济独立,不能依靠男人的。”侯明达期期艾艾地问道,似乎对清歌要做“家庭主妇”这件事很是纠结。
清歌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哈哈哈哈,猴子,你怎么这么可爱,我说什么你都信。”
侯明达瞪大了眼睛,看着笑得前仰后合的清歌,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她刚才是骗他的,心中的大石头顿时就放下了,也跟着笑起来。
穆魏然简直没眼看,这笑得跟个傻子似的人是谁啊,侯明达平时挺精明一个人,怎么一遇上清歌就跟个二傻子似的。
清歌笑够了,这才看向侯明达,神情认真,“明达,我现在在追查我父亲出事的原因,我不知道这其中牵涉了一些什么,所以并不想将你们牵连进来。”她已经意识到父亲的出事背后隐藏的可能是一个巨大的阴谋,牵涉进来的人更可能会是他们现在无法应对的人,所以这也是她当初不想让侯明达与穆魏然知道的原因。
穆魏然还好说,现在跟她一样,孤家寡人一个,而且其中还牵扯到穆魏然父母的死,但是侯明达不一样,他父母的都是在政府工作的,叔叔又是部队的军官,要是将侯明达牵扯进来,很有可能会连累他家里。
所以清歌与穆魏然有志一同地选择了隐瞒侯明达。
“那我可以帮你啊。”侯明达毫不犹豫地说道,“我虽然没什么本事,但是我可以让我父母帮你。”
清歌就知道会是这样,侯明达不了解其中的厉害,说出这样的话也无可厚非,但是他不清楚,即便是他想帮她,他的家里也不会允许的。
侯明达长这么大,遇到的唯一挫折就是喜欢的姑娘喜欢上了别人,对他的心意一无所知,他只能以兄弟的身份站在她的身边,哪里清楚其他的弯弯绕绕的。
原本穆魏然也是这样的性子,只是家里出事,让他一夜之间成长了。这种被动的成长伴随着的是巨大的痛苦,要是可以,清歌宁愿穆魏然还是曾经的那个不谙世事的阳光男孩。
“猴子,这其中牵扯到的东西太多了,你不能参与进来。”清歌直白地说道。
穆魏然也在一边帮腔,“猴子,这件事你要听清歌的,你要相信清歌,要是她需要我们的时候,一定不会跟我们客气的。”
侯明达欲言又止,清歌直接打断了他的话,“魏然说的对,以后我若是真的需要你的帮助,不会跟你客气,但是现在,暂时不需要。”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直接将侯明达的所有念头扼杀在摇篮里,一直到走出夜家,侯明达还是晕乎乎的。
等送走了两人,清歌也是累出了一身汗,“猴子这死孩子是个固执的,这次虽然暂时打消了他的念头,估计以后要是知道了什么,还是会插手。”
清歌发愁。
“没什么好担心的,他是个成年人了,有自己的判断,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而且他即便想插手,也要看家里同不同意。”
清歌一想也是,她跟侯明达的关系虽然很好,但是夜家跟侯家却是没什么关系的。
“算了算了,顺其自然吧。”清歌想得心烦。
靳修溟摸摸她的头发,“别想了,再想下去,你就要变成白发魔女了。”
清歌瞪了他一眼,她正心烦呢,结果这人还跟她开玩笑。
“你跟袁正涛打交道,发现什么了吗?”靳修溟聪明地转移了话题。
提到这个,清歌顿时就认真起来,“嗯,我怀疑袁正涛其实也只是听命行事的,他背后的人可能是京都的。”
“从哪里得出的结论?”靳修溟看她,他已经知道了不久前清歌赴宴的事情。
“还记得那天我去赴宴吗?我离开后不久,就从袁正涛的家里开出了一辆车,车里不知道坐了什么人,但袁正涛似乎对他很恭敬,亲自将他送到了大门口。”
那天因为袁正涛的试探,清歌直觉不对,就让人暗中盯着袁正涛的家,结果就发现了这个。
“后来我让人去跟踪那辆车,发现坐在车上的人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我就让一飞去查了,虽然不知道这些人是什么身份,却查到了他们是从京都来的。”
靳修溟皱眉,没想到他们的手竟然伸得这么长,是打算黑白两道通吃吗?
“不管如何,你小心一些,要是察觉到任何不对劲,立即停手。”靳修溟最关心的是清歌的安危。
清歌点点头,也不知道是真的听进去了还是只是敷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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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陵市某五星级酒店顶层套房。
一个中等身材的男人站在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面前,微微弯着腰:“辛先生,您那天见过那个清歌之后感觉怎么样?”
辛先生摸摸下巴上的胡子,点点头,“是个聪明的。”
“老板问您这个人可用否?”
辛先生摇头,“现在还不能肯定,再看看吧,不过这枚棋子要是用的好,比袁正涛可是强多了。”
男人没想到辛先生对清歌的评价这么高,一时间竟有些意外。
辛先生淡淡开口,“你先跟老板说我会让袁正涛再试探她一次,要是可用,我会亲自出面说服她为我们做事。”
男人点点头,离开去打电话,不久之后又回来了,“辛先生,老板说一切都按照你的意思办,不过老板让你查一下清歌的身边有没有一个叫做冷景瑞的人,不过也许不叫这个名字。”他递给辛先生一张照片,照片上赫然就是靳修溟。
辛先生一眼就认出了这个人是谁,皱眉,“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没死,当初是王后故意对外宣布死亡的,就是担心他回来跟现在的国王争抢王位。”
辛先生嗤笑,“他们王室没一个好东西。”说完,意识到什么,闭了嘴,扫了男人一眼,男人低着头,仿佛隔根本没有听见他的话。
辛先生将照片放在一边,“老板还说什么了吗?”
“没了,就这些。”
辛先生皱眉,“没说找到这个男人之后做什么?”
男人摇头,老板并未吩咐。
“行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靳修溟从来没掩饰过自己的行踪,所以辛先生很快就查到了,只是看着调查到的结果,他眉头却纠成了一团,没想到清歌与靳修溟竟然是一对,若是这样的话,清歌这人却是不好用了,只是又转念一想,靳修溟现在也不过是一条丧家之犬,只能隐姓埋名,跟在一个女人的身边,做一个普通的医生,似乎也不足为虑。
辛先生亲自给老板打了电话,老板对于靳修溟跟在清歌的身边似乎并不意外,只是说了一声知道了。
辛先生琢磨不透老板的意图,挂了电话,皱眉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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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第三天,林平忽然到了夜家,在清歌的耳边说了几句话,清歌皱眉,“确切吗?”
林平点点头,“已经确认过了,就在边境交易,清姐,我们怎么办?”
清歌挥挥手,“这件事你当不知道,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林平点点头,很快离开了夜家。靳修溟看着来去匆匆的林平,有些奇怪,问清歌:“他跟你说了什么?”
清歌笑眯眯,怀里抱了一个抱枕,整个人都窝在了沙发上,“袁正涛最近有批货在边境交易,数量不小,我在想要不要给他找点麻烦。”
靳修溟皱眉,“你想亲自去?”
“哪儿能啊,我是这么蠢的人吗?我在想,要是他背后的人知道他交易失败,并且损失重大,会不会不信任他,然后再次接触我。”
这几天她一直在琢磨这件事,想来想去,那些人试探她应该是想让她为他们所用,就跟袁正涛一样,毕竟自己现在已经不是夜家的大小姐,身上并没有什么值得他们费心的地方。若说有,应该也是父亲留下来,不知道藏在哪里的那个u盘,可是这一年多来,除了最开始那波人之人,就再也没有人找过她麻烦,追查那个u盘的下落,所以现在她也不敢肯定对方是放弃了,还是已经找到了u盘。
但是不管怎么看,这都是两拨人,就是不知道这两拨人是否有什么联系。
靳修溟一听不是她亲自去,顿时就放下了,至于其他的,她想怎么折腾都行,他都不会有意见。
清歌想了一天,第二天一早就将消息卖给了张德江。托了上次青雷帮的福,张德江已经从区局局长升任为石距副局长,虽然是个副局,可权力却大了很多。
张德江接到清歌电话的时候眉开眼笑,心中暗道当初选择跟她合作真是明智的决定。
“呵呵,清歌老大,今天怎么想到给我打电话了?”
清歌笑呵呵,“张局长,自然是有好事想要告诉你了。”
张德江一听,眼睛顿时就亮了,“什么好事?”
清歌三言两语将事情说了,然后才说道:“张局长,消息我是告诉你了,至于怎么做就看你自己的了。”
这次张德江却犹豫了,“你要对炎阳出手?”这半年来,赤羽扩大得很快,上面已经有人注意到了赤羽,要是赤羽现在对炎阳出手,张德江担心会将自己牵连进去。
清歌继续笑呵呵,“您真会开玩笑,现在的赤羽可没这个实力,不过是知道了张局长最近遇到了一点麻烦,想给你一个立功的机会。”
张德江最近遇到了一点麻烦,这麻烦还是熊大力惹出来的,熊大力自从被清歌踢出赤羽之后就一直怀恨在心,只是可惜张德江为了自己的前途,一直压制着他,不许他找赤羽的麻烦,熊大力是个没什么本事的,以前就听张德江的话,现在就算是不听也要听了,老实了一段时间,可是看着赤羽发展得越来越快,越来越好,心中就痒痒,却又不能找清歌报复,只能去买醉。
人一喝醉就容易犯事儿,熊大力喝醉的时候强/暴了一个姑娘,结果这个姑娘报警了,要告熊大力,张德江出面将事情压下去了,谁知道姑娘是个性子烈的,直接捅给了媒体,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张德江就算是想保熊大力都保不住了,熊大力现在还在局子里蹲着,害的张德江也吃了上司的挂落。
若事情到这里结束也就好了,结果一向看不惯张德江的政敌抓住这次机会,使劲儿黑张德江,搞得张德江是一个头两个大,而家里人还在埋怨他不将熊大力捞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