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兄这话说的自己信么?身为吴国高门之后,现在不过是区区一个祭酒!”司马季心灾乐祸的拉长声音道,“你们这些吴国高门之后,在很多朝臣看来,和刘渊、慕容廆没有一点不一样的地方!不过就是一群战败者的后代,否则以陆兄的才华,怎么可能两年之后才担任一个祭酒呢,难道陆兄没有被评为大才?”
司马季这话说的非常有道理,因为这就是事实。吴国和塞外的胡人部落,在晋朝大臣眼中本身就是一样的。胡人不是好东西,难道吴国人就是好东西么?后世人还会分析分析个里外有别,但当时的人想法就很简单,不用分这么清楚,都是敌人。
多简单的道理,胡人杀了我们的士兵,胡人是混蛋。吴国抵抗的时间更长,所以吴国人更是混蛋,真是一家人就不要抵抗,乖乖的把脑袋伸出来让我们大晋砍,那才是一家人。
司马季不虚伪,直接说出了这些吴国家族的困境,吴国灭亡之后,这些家族的大才,又有几个真的在洛阳站住脚了呢?陆机还算是混的好的了,一个小小的祭酒,其他的吴国大臣呢?连影子都见不到。
司马季可以断定,只要天下太平,陆机一辈子也不可能成为晋朝的重臣,没有个两三代人,陆氏也无法在晋朝的朝堂站住脚。
“燕王殿下召陆机起来,只是为了羞辱陆机这个败国之臣么?”陆机仍然在克制自己的怒火,吴国已经没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不敢发火。
“本王哪有这么嫌,忙着呢!本王口中是不是事实,你在洛阳已经两年,比任何人都感同身受,并非每个朝臣都有少傅的胸襟!”司马季叹了一口气,轻飘飘的道,“天下无事,你就老老实实的做你的祭酒吧!”
“但是!现在有一个机会,本王师从少傅,是少傅推荐了陆兄!”关键时刻必须要出现但是,隐去了自己的主动,司马季不是真过来把陆机批判一番就完事了,南征时候吴国的俊才就有用了,至少比北方人有用。他就不相信,陆家在南方就没留下部曲私兵什么的,白当了两代吴国重臣了?
司马季把自己挂帅南征的事情前因后果这么一说,摆事实讲道理,一个人要升迁,要么按部就班,要么你就只能指望天下大乱兵戈骤起了。
所谓乱世出英雄,没有比用敌人的鲜血染红自己的顶子更好的途径。司马季要陆机随军,而且他现在已经知道,还有一个吴国将门之后在杨珧的南征大军当中,周处!
“本王一旦战胜归来,必然会上表封赏,其南方高门也有了一个战功在身,想来就不会这么尴尬了!”司马季深通画饼之术,在洛阳画完饼,还准备去找匈奴、鲜卑接着画。
身为一个饼王,必须要抓住对方心里,对付鲜卑匈奴就更加简单了。只要把对方骗过黄河,你还能回去不成,想造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