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司马泰,燕王倒是不怎么认识,不过他的儿子司马越倒是鼎鼎有名。梁王司马彤是周处的仇人,司马季想了一下觉得还是提醒一下周处为妙,这天下少了谁都照样转是没错,可也要分怎么少,被背后捅刀子死,他就有些看不过眼。
“天天这个王,那个王,多到记不住。”司马季暗自腹诽打包上路,他倒不是对宗室诸王有什么意见,甚至对故意坑死周处的梁王同样没意见。
身处朝堂,作为一国重臣,不可能一辈子两袖清风、一件事不做错。有些时候不得已而为之也可以理解,整个宗室诸王包括他自己在内,就没有一个好人。嫉恶如仇的豪侠,往往也是朝廷眼中的盗匪,武松快意恩仇,死在他手下的无辜者也不少。
所以这个事情,不能从一件事上判断出来一个人是好是坏,人本身就是多面体。
刘徽病逝,这是司马季回到蓟城之后听到的第一个消息,在他眼中,刘徽比位高权重的司空,下邳王司马晃重要的多。知道这个消息之后,司马季久久不言,刘徽一生穷困潦倒,颠沛流离,生于乱世,目睹天下大乱,现在病逝可能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不过在死之前,刘徽还是用最后的时间,将自己一生所学记录下来留给了司马季。一边翻看司马季一边叹息,一滴泪珠挂上眼角。
“夫君,你怎么了?”杨馨轻声呼唤,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司马季如此悲伤,不管在任何人的风评当中,燕王都是一个冷血的人,在今天之前杨馨也认为是如此,可现在这一幕却让她摸不准了,自己的男人竟然也会多愁善感?
“我……可能再也找不到像刘徽这样的人了,找不到了。”司马季抬头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整个天下能写出来华美文章的比比皆是,他们也可以称之为才高八斗,但在我眼中不值一提,可刘徽只有一个,就这么一个啊!没有了。出殡之时好好办一下,他在以后肯定会闻名天下的。”
“妾会去办妥的,夫君也莫要伤心了。”杨馨点头,虽然司马季的想法她并不明了,可这又怎么样,按照吩咐去做就是了。
“按照师礼去办,本王承认的老师,除了太尉张华就是他了。”司马季有些疲惫的躺下,闭着眼睛吩咐道,他从来都不勉强自己,碰到悲伤的事情就本能的想要睡觉。
只不过今天确实辗转难眠,好像中国历史上只有在战乱的时候,才会出现一些数学家。太平时是见不到他们的,就比如刘徽生活的三国时期,不知道别的文明是不是这样。
司马季就纳闷,为什么古代就能出现希腊这种奇葩,不讲究实用专门研究几何学。司马季记得,古希腊数学出现断代,至少要到南北朝的时候。如果说他把晋朝内部的混乱都摆平之后,在领兵西征的话,还应该能见到亚历山大里亚大学的学者。
就算现在没有伟大的数学家在世,可亚历山大里亚大学数百年的积累还在,司马季到没有一把火烧了数学殿堂的意思,只不过是想要从中吸取一些养分。
希腊时期的高等学校。科学研究的中心。位于古埃及西北部的亚历山大里亚。古埃及国王托勒密一世计划修建,到其子托勒密二世费拉得菲福斯时完工。拥有当时世界上藏书量最大、种类最齐全的图书馆。藏有埃及、美索不达米亚、腓尼基及亚洲其他地区的大量文学作品。学校对用各种语言撰写的手稿进行整理、注释、翻译,产生语文学、文学批评和系统语法学等学科,构成希腊和罗马时期文法学校和修辞学校的主要教学内容。
里面有植物园、动物园、解剖室、天文观测台及其他各种供科学研究和实验使用的仪器设备。来自东西方各国和地区的学者,如阿里斯塔克、欧几里德、阿基米德等人,在此潜心钻研。学者招收门徒,公开授课,进行某种意义上的高等教育。
到时候说不定还能见到,民科历史学者眼中被伪造出来的埃及金字塔和狮身人面像,虽然他并不知道这种西方历史伪造的言论是从哪出来的,不过有机会还是要亲眼见识一番。只是这样不容易,据他所知,金字塔和狮身人面像大部分应该在沙子下埋着。
刘徽下葬的时候,燕山大营的童子军全部出来送行,见到这些童子军司马季才猛然回过神来,转眼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当初被送进去的孩子都已经长大,算了一下时间,他明白是时候将这一批的童子军送出去了。
天高任鸟飞,这些半大孩子也应该历练一番,天下这么大,占州、平州、塞外,有的是地方等着他们发挥,如果一直待在燕山大营的话,以后发展会非常有限。
“该换一批孩子了,本王压榨了封国百姓多年,也该回馈一下他们。”司马季打定主意准备换人,这样还能在中原混战的之前,足够一万人。这一万人一旦全部成军,他就可以横扫天下,把晋朝的隐患全部抹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