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造反之后没有劫掠屠杀过百姓么?”司马季眯着眼睛,不得不说他脸色有些难看,郝度那些话其实就是指着秃子骂和尚,出尔反尔?燕王做这种事太多了。买卖奴隶,幽州北境市场互市年年开,正好是现在这个时节,每年的成交量都比去一年要多。
“本王对你们起兵之前的命运有所同情,但只要造反,这件事就变了。成王败寇自古依然,现在你为阶下囚,如果你愿意说些有用的事情,你的部众说不定还能出现漏网之鱼,如果你不配合,本王先杀你,再去扫荡你的部众,男女老幼猪犬牛羊,斩尽杀绝,不留后患。”司马季弯下腰咬着牙威胁道,“燕王好株连,没听说过吧。”
司马季一副龇牙咧嘴的表情,这绝不是装出来的,他的腰部就像是有风刃一般吹嘘,一阵阵刺痛是真的,所以这副咬牙切齿的样子当然也是真的,要是郝度不配合,他就真的会这么做,话已经说明白,造反之后这就是另一个问题了,按照现代术语来说,性质已经变了。
他这些话完全不讲理,如果讲理的话郝度说的没有错,晋朝境内的胡人面临的事情确实是这样,可这不是有没有道理的问题,司马季是王侯,立场自然是整个晋朝,任何造反者对他的地位都有威胁,郝度再有道理,也不耽误他要砍掉郝度的脑袋,当然还有齐万年的脑袋。
郝度也是头一次见到这么不要脸的大官,冯翊都尉好歹之前还做过一点表面样子,后来才借故杀掉自己的兄长,眼前的大晋燕王连脸都不要,上来就要斩尽杀绝,郝度都不知道要说什么了,憋了半天才道,“燕王恼羞成怒了么?”
“是啊!”司马季双手一摊,有恃无恐的笑道,“你想要造反是可以的,今天我抓了你砍头也可以,这不是很公平么?谁让你打不过我的?你的部众参加了造反,我杀光他们,那是他们该死,光想着造反抢钱抢女人,没想到有今天呐?”
见到郝度还要反驳,司马季冷幽幽的道,“再反驳一句,立刻屠杀所有俘虏,一个不留。”
“你!”郝度虽然被五花大绑,但作势就要站起来和司马季拼命,却被周围眼疾手快的军士按住,动弹不得。
“来人,营前斩首,一个不留。”司马季不耐烦的对着帐外喊道,随后又把目光放在郝度身上,“快说,齐万年的大军囤积在哪里?我给你一个痛快,总比他送到洛阳,凌迟处死要强。”
大帐之外,一些亲卫已经喊人传达命令,郝度亲耳听到命令下达,大喊道,“我说,齐万年现在有五万大军,除了我之外,还有十军,屯兵在梁山。”
“把郝度推下去斩首,首级送到洛阳,沿途关隘不得阻拦,众将听令,派出探马侦察敌情,各郡闭关自守的同时,等待本王大军平乱。”司马季冷着脸下达一连串的命令,“至于俘虏,交给关中军,朝廷北线的运河直通蓟城,需要一点徭役,郝度所部造反,这已经是法外开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