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虓是坐镇许昌的藩王,他有持节的权利,可以一声令下就杀掉任何军中的将校,王浚就是他属下的将校,当然也在诛杀之列。
不论如何,在司马虓的眼皮子底下太子被杀,对他而言都是一个奇耻大辱。和其他宗室一样,司马虓也从来不相信什么贾南风有孩子的事,身为宗室远亲,太子死了对他也没什么好处,他又不是什么爱出风头的宗室,没有太大的野心。
可现在这一切一下子把司马虓推到了风口浪尖,回过神来的司马虓,现在就想要把王浚救出来泄愤。
“殿下,东中郎将王浚,昨日说接到了洛阳的命令,去洛阳复命了。”不多时,出去寻找王浚的人就回来禀报,王浚已经不再许昌,早在昨日就去了洛阳。
“好,是皇后,皇后早就算计好了,本王疏忽了。”司马虓呆坐在原地,久久回不过神来。好半天才笑道,“够狠啊,本王差点忘了,汝南王、楚王可都是死在她手里。把消息禀报给洛阳,皇后可是等着本王报喜呢!至于民间就按照真相散播出去。现在马上派人去收殓太子的遗体,至于太子的两个儿子,这次给我看住了!”说到最后,司马虓的目光已经变得非常吓人,“在死一个,你们都给殉葬。”
“臣下明白,殿下请息怒。”一众将校全部低头,不敢正视暴怒中的司马虓。
如果不出意外,贾南风正在洛阳等着喜讯呢,司马虓就给她这个喜讯,至于其他的么,他司马虓可不准备替贾南风张目,太子身亡明明就是贾南风下的令,这件事必须让所有人都知道。
“好,这小子终于是死了。”贾谧听完孙虑的话,不由得弹冠相庆,随后眉头就是微微一皱,搬起脸吩咐道,“你先洗洗,然后回宫。”
随后把目光放在王浚身上道,“东中郎将的帮助,贾氏绝对不忘,我贾谧并非是一个忘恩负义之人,等一下随我进宫,向皇后禀报这个喜事。”
“那就是多谢侍中了!”王浚冲着贾谧作揖,贾谧虽然官位不高却权利极重。有了他的帮助,相信范阳王应该不至于找自己的麻烦,知道适可而止。
王浚比孙虑来到洛阳还早,下令撤走司马遹身边的军士之后,他就猛然想起来,司马虓是出镇的藩王,手中有持节的大权,可以对军中将校随意处置,执掌生死。回过神来的王浚一下子就明白,自己有性命不保的危险,一旦司马虓大怒要杀自己,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所以王浚一刻也不敢在许昌停留,骑上快马就奔着洛阳而来。要是王浚知道司马虓得知事情经过的反应,一定会庆幸自己的先见之明。
不管怎么说,王浚已经做出了选择,现在已经没有后悔的机会了,只能抱住贾氏的大腿,反正天下这么大,只要他以后不在司马虓的领地中出现,对方也奈何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