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战事不可避免,但也没有到十万火急的程度,任何战争都需要一定的准备时间。仗着原来的积累出兵,邺城最多也就是出兵三四万。想要倾巢出动北攻蓟城,就算是司马颙对邺城大军有自信,也不会如此托大的。
“父王,现在洛阳来信,蓟城的燕王来信,都是在拉拢父王。”司马讼看着司马季的来信道,“现在父王立于不败之地,可以左右逢源。”
“也可以说是进退两难。”司马颙不慌不忙补充道,“司马季镇守蓟城多年,不同于其他藩王,他的封国就在幽州,可谓是根基深厚。封国五千藩军都是百里挑一,节制幽平二州,两州大军虽然数量不多,但也有三万五千人。多年以来外联鲜卑,互市长达十年,这次又娶了四部鲜卑首领的女子作为夫人,现在想来,真是非同一般的手段。”
“近日,本王思来想去,如果说他早就准备和朝廷对着干,这一切就说的过去了。”司马颙后知后觉的道,司马季以前做的事情都在许可之内,一直以来也算是恭顺,真等到翻脸的时候,才发现已经尾大不掉。
“父亲的意思是,燕王早有反意?”司马讼吓了一跳,被自己父亲的推断吓坏了。如果自己父亲说的对,那么这是从什么时间开始准备的,难道是十年前刚刚继位的时候?
“也不一定,说不定只是准备对抗削藩令,却没想到事情演变到了这种地步。”司马颙一愣然后微微摇头,只能给出这种解释。就算是他现在顺着时间往前推,也不敢相信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在十年前就准备造反,要说准备抵制削藩令倒是说的过去。
如果在十年前就已经为了和朝廷对抗,这种心计也太过于可怕了一点,简直不下于当年豢养三千死士,一举发动高平陵之变的司马师。
“父亲的意思是两不相帮?”司马讼沉吟了一下,试探性的开口询问。
“为父的意思是……北伐蓟城,只不过现在还要稳一下司马季。”司马颙忽然微微一笑道,“现在京师的朝廷还在,司马季还是势单力孤了一点。再者么,想要逐鹿中原,总不能留下一个军镇在自己背后不是么?”
司马季看地图,总觉得自己逐鹿中原的时候,身后的危险会若隐若现,所以才出兵把平州周围的祸害解决掉,和于幽州接壤的四部鲜卑和睦。让自己背后的危险消失,才敢考虑中原的众多军镇问题。
道理是一样的,司马颙也不掩饰自己想要争权夺利的心,能够掌控天下谁会选择不呢?看地图又不是多难的事情,司马颙一看各处军镇的位置,很自然的就会有种想法,蓟城怎么这么碍眼?
司马季看邺城怎么看怎么觉得像是一个障碍,司马颙看蓟城怎么看怎么觉得,也是碍眼。燕王觉得不稳定鲜卑有可能遭到背刺,巧了,河间王也是这么想的,万一真到了逐鹿中原的时候,谁能保证司马季就不给自己来一个背刺。
这一点河间王和燕王有着惊人的一致性,认为如果到了群雄逐鹿的时候,对方就是一个祸害,一个是拦路虎,一个是潜在的威胁。而且分别对对方手中的坚城垂涎三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