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殿下,不知道伯父为何没有跟随殿下一起回来?”下方一个不到三十岁的男子小心翼翼的开口道,“如若是伯父在的话,肯定比我们动手更加顺利。”
“杨珧还在长安,本王念及年事已高,没有让他随军。”司马柬慢慢的抬头道,“一点事成,本王一定不会忘记弘农杨氏的相助。但现在还是切不可轻敌,才刚刚开始而已。”
“秦王殿下太谨慎了,燕王妃杨馨,乃是我弘农杨氏之女,燕王对她宠爱非常,就凭借这层关系,此次定能助秦王一臂之力,燕王久经战阵,所辖边军常年备战,一旦南下洛阳唾手可得。”说话的男子比司马柬自信的多,一片长篇大论之后,其他人纷纷点头称是,弘农杨氏的复兴就在今朝。
“希望如同诸位所言一般顺利,但还是小心为好。咳咳……”司马柬无悲无喜的开口道,显然和现在乐观的态度格格不入,到了后来又忍不住咳嗽起来。
真到了动手的时候,司马柬还是得到了非常大的助力,因为潼关东进直面的第一个郡,就是弘农郡,而这里的望族就是弘农杨氏,司马柬的母亲杨艳的家族。弘农杨氏原来的租地其实在华阴,华阴在潼关以西,慢慢从华阴发展成了整个弘农郡的望族,家族的重心渐渐迁徙到了弘农,司马柬刚一出潼关便直扑弘农郡,一路上兵不血刃,将弘农城团团围住,里面又有弘农杨氏的部曲家丁做内应,里应外合之下一战而下。
从攻城到坐在这里,不足两个时辰,他司马柬已经坐在这里,并且被弘农杨氏的重要成员请到了家中,秦王不但是当今天子的弟弟,同样也是他们弘农杨氏的血脉。一夕之间整个弘农杨氏就决定倒戈,杀了弘农太守迎接秦王入城。
洛阳的禁军刚刚西进,司马柬都已经占据了整个弘农郡,而此时司马柬决定分兵攻取北面的河东郡和南面的上洛郡,三郡在手关中大军就不会再有后路被断的危险,身后的潼关作为后盾,便进可攻退可守。
就连还在路上的洛阳禁军,也做梦都不会想到司马柬的动作这么快,甚至忘记了他这个秦王和弘农杨氏的关系,这也正常,弘农杨氏自从十年前被贾后株连数千人,已经从大晋朝堂上面消失了,仅存的杨珧闭门不出,朝堂这么现实的地方,甚至都忘了弘农杨氏的存在。
可弘农杨氏被清除出朝堂,并不代表在弘农郡一手遮天的家族就没了,现在有了机会,倒戈相向的弘农杨氏,一下子就告诉洛阳,老子的尸体还没凉呢。
南面,领秦王令的建武将军杜剑,率领三万jūn_duì 奔袭上洛郡,如同秋风扫落叶一般,将一路上遇到的散兵游勇一扫而空,派出斥候探马传檄各城,命令各地县尉放弃抵抗,自己亲率大军则毫不停歇直奔上洛郡城而去。
杜剑已经在司马柬手下多年,甚至司马季来关中的时候都见过他,他还以为关中大军的将校配合司马季镇压齐万年之乱,能在那个时候被司马柬派出来,可想而知司马柬对杜剑的重视。杜剑也深知扫并后方的重要性,后方不稳,面对洛阳禁军的关中大军心有顾忌,必不能尽全力。
关中大军刚出潼关,正是求战心切的时候,就如同猛虎下山一般,把阻拦的jūn_duì 一一击溃连战连捷,进入上洛的战斗伊始,两军便是短兵相接,毫无花俏的碰撞在一起。真正的战斗容不得太多阴谋诡计,和关中大军气势如虹不同,上洛jūn_duì 没有这股心气。
关中步卒长枪坚挺,一往无前突进而去,敌军阵中不少人还未及反应,身躯或是被长枪逼退,或是被枪身扎透!血浆漫天挥洒,尸体重重落地死于非命,
作为退避一方,士气本就低迷,几战之后,上洛太守就明白自己指望挫一锉对方锐气的想法是多么天真,除了换来伤兵满营的后果之外,没有一点收获。
追击而来的杜剑迅速指挥所部大军把上洛城团团围住,各部开始打造攻城军械准备攻城,还没有付之于行动,城中便有人出来,面见进行战前动员的杜剑,“将军不用耗费士卒的生命,上洛也是大晋子民,愿意投降。”
“嗯!好!”杜剑张了张嘴,他毕竟是出身京兆杜氏的子弟,还做不出来为了战功,就过分杀戮的事情,心中虽有遗憾,却允许了上洛太守的投降,命人将上洛被攻克的消息传达给司马柬。
两日后河东郡也被攻克,洛阳禁军抵达函谷关之时,司马柬已经将三郡收入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