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准备讨伐司马伦开始,幽州的海运一直都在运粮食,粮食对战事的支撑很重要,战争破坏生产,时间延长可能会产生饥荒,司马季哪敢不重视。可粮食虽然是最重要的东西,可它也是确实不值钱的,何况这是在做军粮准备。
要不是古代的条件不允许,而且粮食产地遍布天下,实在是做不到,司马季都想把粮食并入盐铁专营当中,现在最能作罢。
“等本王把盐铁专营和国企都规划好,就让你们这些藩王和跟随你们的士族知道,什么叫降维打击,到时候本王一个打你们全部。”
就凭借国企能上交全部利润,司马季的财力和一般的藩王就不是一个级别。士族可以捐出全部家产支持一个藩王,让这个藩王和司马季血拼到底么?天下这么大,什么人都有,到不能完全排除这种可能,可晋朝的巨富是什么德行,他一清二楚。
更不要提晋朝现在最大的盐产地就是幽州,没人知道的最大铁矿也在幽州。最大的海运船队在幽州,最强的骑兵在幽州,司马季觉得只要时机合适,他一仗就能奠定河北局势。
“本王还是优势很大的!”奋笔疾书当中的司马季嘟哝着,显得干劲十足。
“本王的优势很大,司马季临时招募的壮丁,如何于本王的邺城大军相提并论?就靠那几万胡骑?司马季死到临头还不自知,要不是司马冏从中作梗,本王联合并州王浚,一战就能让他俯首称臣,没有司马冏,他赶在本王面前放肆?”邺城的王宫当中,司马颙暴跳如雷,手中拿着司马冏传来的圣旨,显然对司马冏对自己的训斥极为不满。
司马颙看来,司马季手中的大军只有两三万士卒是幽平的边军,剩下都是招募的壮丁,这才多长时间?战力肯定不能和自己的十五万邺城大军相提并论。
现在司马季敢留在冀州的地方几万步卒赖着不走,就是仗着现在辅政的司马冏撑腰,不然司马季敢和自己对着干?至于以前司马季的战绩,那都是洛阳禁军强大,他上他也行。
就算是现在,司马颙也认为只要没有司马冏从中作梗,自己联合王浚,一战就能让幽平二州成为自己的地盘,所谓的燕王不过是跳梁小丑。至于鲜卑骑兵,能打得过并州的匈奴人么?更不要提自己的邺城大军。
问题还是在洛阳的司马冏身上,蓟城的司马季在司马颙眼中,只要司马冏完蛋了,蓟城的司马季便是待宰的羔羊,这一点他对司马季的认识,和司马季对他惊人的一致。
“殿下,只要给我三五万士卒,末将先攻克常山国和赵国,杀了石超,挥军北上直取蓟城,听说蓟城有众多胡姬,愿意擒过来献给殿下。”张方眼中闪过一丝异芒,站出来主动请战道,“末将认为不超过三月,定能让司马季俯首称臣。”
嗯!司马颙几个深呼吸,最终还是摇头道,“本王相信你的能力,但小不忍则乱大谋。司马季在本王眼中不值一提,他不过是在狐假虎威,可不得不顾忌司马冏啊。”
“这样,你在邺城大军当中挑选精锐,随时准备对石超所部动手,但没有本王的确切命令不能进攻,本王还要看看司马冏怎么办?”司马颙虽然离开了洛阳回到邺城,但注意力没有离开洛阳,因为他本来就是被逼回来的。
回到邺城的司马颙离开了是非之地,对洛阳的局势更加的洞若观火,甚至司马冏也不像是表面上这么风光,司马伦既然身死,那么匡扶社稷就该论功行赏,满足这些各地出兵势力的期望,这是一个庞大的人数,要满足如此数目众多的欲望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伸手讨赏的是地方势力,这些人大多是一方豪强、潜在的拥兵自重对象,平时对中枢并无帮助,反而是朝廷要打压、防备的对象,封赏他们是饮鸩止渴。还会滋长更多人期望国家多难,好混水摸鱼的非份之想。更何况,这次要赏的人实在太多了。
不论是司马冏还是司马颖,都不是之前的杨骏、司马亮、司马伦,两人都明白封赏只会让朝廷颜面扫地,现在留在洛阳辅政的司马冏在封赏了自己的亲信之后,迟迟不提封赏的事情,实际上心里已经决定不封赏了。
而这样一来,众多跟随诸王进京的人,心中便有了怨气,司马颙虽然被逼走,但留在洛阳了不少从官,对此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