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的天下在磕磕绊绊当中度过,除了拥兵自重的藩王各怀鬼胎之外,就是百姓的生活更苦了一些,秋汛,兖、豫、徐、冀四州发大水。司马季随便一想,这就已经是十年当中的第三次了。
所谓彼之英雄吾之仇寇,幽州这个地方一直都比较远离自然灾害,说是风水也好,说是玄学也罢,但在北方而言这种现象是事实。除了可能会受到更北方的蝗灾之外,水火不侵,绝对是一个风水宝地。
兖州冀州都是河间王司马颙的地盘,不考虑百姓的话,司马季自然是偷着笑,顺便命令晋卫散播一下同是相邻大州,为何兖冀山洪暴发,而幽州就风调雨顺?肯定是河间王和燕王之间有点差别,至于有什么差别,当然是弄的越玄越好,古人迷信。
不过司马颙的反应也不慢,虽然不知道这种矛头对着自己的言论从何而来,更不知道这些后世的带节奏手段,但他却可以引导,除了自己治下的兖冀二州,不是还有司马虓的豫州、司马繇的徐州么,这么多的大州受灾,不是他河间王一个人的问题。
那当然是现在执政的齐王司马冏弄的天怒人怨,才让上天降灾,可以说这一波燕王赚了,但他河间王绝对不亏,这一手祸水东引玩得漂亮。
齐王司马冏的困难就超过了司马季的解决范围,燕王只能在幽州把受到言论影响来到幽州的灾民笑纳,挑选身强体健者补充幽州军。现在幽州有大军十二万,三万女真骑兵,一万晋卫骑兵,五千龙雀营,经过再三的调查,司马季确定至少目前没有吃空饷的情况。
美滋滋的让部分大军士卒帮着治下百姓秋收,培养一下军民鱼水情,司马季坐等南面的藩王忍耐不住,这就是在边缘的好处,坐山观虎斗一样开心。
“齐王要对洛阳禁军进行校阅,但是翊军校尉李含跑了?”司马季看着罗永递上来的司州统领上报,他记得好像就是一个不大点的小官散播谣言,才导致了军镇混战的爆发。
这也是早晚发生的问题,每一次政变伤害的都是中枢权威,尤其是楚王淮南王先后死在假传圣旨上面,圣旨的价值已经大打折扣,只要豁得出去,自然有人敢把皇帝拉下马。
“全州的粮食必须尽快收完,派人去盯着,李含是司马颙留在洛阳的心腹,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就结束的。”司马季心中一沉,对着罗永催促道,“幽州下属各郡县严加戒备,南线防止河间王突然袭击,盯着并州方向的动静,并州同样不可大意。”
各镇互相不服,都怕枪打出头鸟,但这种局面是不可持续的,早晚会有人忍不住动手。而且当中司马颙是最实际的那个人,从当初在齐王和赵王两人当中的选择就知道,这位河间王评判的标准就是谁军力强大就站在谁一边,匡扶社稷?不存在的,虽然其他藩王也这么做,但没几个像是他这么明显。
“要是河间王北上进攻,殿下让石超将军如何应对?”罗永点头就要离开,但忽然又回来了,觉得燕王的命令有些笼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