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镶应该是司马颖的心腹爱将,算是其中非常值得信任的将领,还是要小心啊。”司马季摸着下巴,历史上司马颖的心腹爱将有两个,一个是赵镶、另一个就是石超。不过现在石超在司马季的麾下效力,司马颖身边则多出来了李特兄弟。
现在李特兄弟还在司马颖的中军当中,司马季只能分出来一个拓跋氏的兵马北上。不能在继续了,要是在分兵就有被对方冲出虎牢关的风险。
反正自己是骑兵,就算是对方人多势众不好攻,可最差的结果骑兵对步兵也能打出来互相伤害的结局,打不过可以跑一败涂地对骑兵为主的大军而言,还是比较难的。
司马季从没有自己领兵乃是天纵奇才的错觉,他能保证苟下去,到时候自然有人来救他,时间长了难免不会出现意外收获,关键之处还是他本部兵马能不能打出漂亮的胜仗,反补他这一线,最终奠定胜局。
他之所以敢带着一万多人就跟着鲜卑兵马过来,原因就是鲜卑兵马当中也是有自己人的,什么叫自己人,比如说晋卫。谁说晋卫就不能有鲜卑人,不但有而且还很多。就如同肃反委员会的第一代领导是波兰人,内务人民委员会的老大是格鲁吉亚人一样,民族在这种领域从来都不是问题,反而是一层保护色。
燕王做不到用晋卫夺几个鲜卑首领权,但是想要判断对鲜卑兵马是不是可以倚重,那还是易如反掌的,如果有鲜卑兵马要反水,也是不容易的。京师士族想要拉拢鲜卑兵马反杀他,从开始就是不可能的,那也就是想想。
隐藏力量就是隐藏力量,只能指望他们真的连上阵杀敌都一起做了,所以仍然要派出探马跟着拓跋氏北上,以证明燕王对鲜卑绝对是毫无戒心,绝对是双手清白。
此时,整个大晋的战争机器分为两个主要部分,已经全速启动起来,无数的物资和兵马开始集结向前线转运,目前而言司马季敢说自己承担的后勤压力,还是比司马颖来的要小一些,首先自己的兵马比对方少了十万。
再者就是北线运河的终点站是京师,也就是说没有到达京师之前,他都可以利用水运最大程度上减少军粮的沿途损耗,冲淡了骑兵众多的压力。
司马季一点都不撒谎的说,如果司马颖做出了错误的判断和他靠时间,那肯定是打错了算盘,他不觉得自己当初俘虏的降兵因为修运河白死。他可是酷暑在林邑,严寒在高句丽都拖死对手的存在。
“军中士卒颇有微词?是不是该让本王教育教育他们了,不就是扎营出点汗么?又没让他们出血?死的五六千都是鲜卑人,不让步卒上战场就不错了,现在可好还挑上了。”司马季把过来回报的武卫一顿讥讽,“把虎牢关给我封住,就是最大的胜利。本部兵马没有传来胜利消息之前,不可妄动。”
司马季从来就不在乎自己的对手拖时间,甚至都把前几天听着自己吹牛的将校都放回去了,能让司马颖多考虑两天都是一场胜利。虽然他并不在乎鲜卑人的死活,可司马颖要是脑袋上头,真率领大军出关硬钢,他心里还真没把握鲜卑兵马会拼到最后一刻。
诸王混战从春耕之前开始,加上之前就被蝗灾肆虐过一次,现在鲜卑兵马的气色其实并不好,慕容廆、段勿尘也算是拿出了诚意,可春夏远不是鲜卑兵强马壮之时。
一般游牧民都是秋天才是战力最强的时候,可现在,毕竟经过一个冬天,又扛过了一个蝗灾,许多牧民的马匹瘦弱,不堪远距离骑乘,骑兵已经聚集起来上都穿着破破烂烂的皮祅,跨下的马也是也十分消瘦,鲜卑兵马现在还真像是雇佣兵出战,来到中原才发现瘦骨嶙峋的战马,才稍稍恢复了一些油亮的毛发。
在司马季的设想当中,司州战场就是用来拖时间用的,能吓住对方最好,吓不住反正自己这边是骑兵,大不了就赛跑大赛。豫州的司马虓才是他寄予厚望的主战场,为此不惜把多年的家底都派出去。
豫州就是后世的河南,大晋的豫州包括八郡两国八十七县,不过大晋的豫州面积要比后世的河南要大,南部甚至直插荆州和扬州北部之间,算是某种程度上切断了原来孙吴的两大板块,从邺城南下的燕军很快就到了豫州境内,毕竟兖州和豫州紧挨着,路程上并不远。
梁国国都的一座庞大的府邸当中,以前是谁的府邸已经无从得知,只是知道当大军进入城中的时候,这里就已经没了主人。幽州将领从来都是走到哪吃到哪,从来不挑食,自然不会嫌弃住的地方不好,正好没有主人就征用过来议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