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最好是闹得越大越好,正好各地文士都在赶往京师的途中,就算不能吸收到朝廷当中,也可以起到见识见识世面的效果。法家和儒家早就不是第一次开战了,不过比起七八百年前的战国时代,这一次的影响力肯定会更大。
战国诸侯并起,输了还有翻盘的机会,儒家不就是在我大汉翻盘成功了么。而现在要是法家再一次安排,儒家要是还能反扑可不容易了。
燕王别的本事是没有的,但一顿****组合拳下来,几乎没有人能扛得住,更不要提儒家这种一般的学说,作为一个现代人,可是见到儒家是怎么式微的。
流言蜚语是不是真实的,其实并不重要,第三帝国宣传部长戈培尔就说过,我们的宣传对象是普通老百姓,故而宣传的论点须粗犷、清晰和有力;真理是无关紧要的,完全服从于策略的心理。
所以司马季散播出去,燕王身边有奸佞进谗言,要建立法家学府的言论。是不是真的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国子学和太学的学子,他们心里非常希望这是真的。
这种心理弱点被司马季掌控无疑,非常符合另外一种客观现实,混杂部分真相的说谎比直接说谎更有效。
这种奸佞论刚刚出现在京师,迅速就引起了最高学府的群情激奋,很有种国家养士多年,仗节死义就在今日的慷慨激昂。
“这帮蠢货,以为国子学和太学就没有晋卫么,本王堂堂一个藩王,推荐一两个学子进入国子学和太学不是轻而易举?”司马季对此不屑一顾,他是什么人?准备八王之乱都多少年了?不多散布眼线能做到情报比人快一步么?一般人只会关注几个重点人物,燕王不是一般人,他对任何事情都感兴趣。
最为群情激奋,认为燕王身边有奸佞的学子,其实就是晋卫。他们在推着这些天之骄子往鬼门关里面冲。
罗永默不作声静看司马季装逼,同时也是在就近学习,“这些学子全部加在一起,足有数千人,云集了大晋的俊才,其实罗永也有些不安。”
“这一点你放心,人民大多数比我们想象的要蒙昧得多,所以对付大多数百姓的本质就是坚持简单和重复。就算是在这些学子当中,聪明人也是极少数,人数并不能说明问题。”司马季不以为意的开口道,“现在还不够,只是暗地里面有所不满,没有上达天听的效果,现在还是要等待,最好在皇宫之外来个跪地请愿,这样才顺理成章。”
“罗永马上就去办!”罗永一听就知道这是来活了,沉吟了一下道,“效仿党锢?”
党锢么,就是东汉那次也算是历史知名的事件,当时有一批士族地主出身的官员,不满宦官掌权,主张改革朝政,罢斥宦官;还有一批中小地主出身的太学生,因为社会腐败,找不到出路,也要求改革。他们批评朝政,对掌权的宦官和附和宦官的人,深恶痛绝。
其结果就是,这批人被宦官收拾掉,最后虽然释放,但是宦官不许他们留在京城,打发他们一律回老家,并且把他们的名字通报各地,罚他们一辈子不得做官。
“本王是不会搞什么党锢之祸的,就算是一张厕纸,一条骑马布都有自己的价值。”司马季否决了罗永的猜测,面带慈悲之色的道,“一旦国子学和太学的学子输了,本王就流放他们去沈州,沈州境内的部族需要教化。给他们一个改邪归正的机会。”
这帮天之骄子可真应该谢谢燕王你了,罗永一双眼睛睁得很大,沈州那是什么地方,天寒地冻的日子接近半年,他一点都不怀疑,这些学子去了沈州,会是什么下场?燕王确实是没有重复党锢之祸的意思,这流放比党锢还狠。
心腹爱将都被燕王此番操作弄的无语,司马季便出口提点一二道,“一旦胜利,本王并不是胜利者,幽州兵马出身的法家俊才,才是胜利者。”
“燕王放心,绝对不用燕王开口,一旦辩胜,我们自然会上疏流放他们。”罗永躬身作揖,司马季的意思多明显,他一个藩王需要脸面,你们这些刀笔吏要什么脸,自然是你们主动提出来流放敌人,燕王到时候只是万般无奈的挥泪斩马谡。
有人潜伏在敌营就是好办事,要不说不管付出多少财力物力,司马季对晋卫从来都不亏欠,完全是按照晋卫重骑和龙雀营的标准来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