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建康江岸两旁旌旗密布,密密麻麻的排列着整装待发的士卒,枪戟如茂密的树林一般刺向苍穹,锋芒凛冽的锋刃在阳光下闪出一片片夺目的光芒。
“你们罪无可赦,现在唯有豁出性命才能报销朝廷,我大晋依法治国,如若不是此次南征势在必行,你们一个个早就被处斩,现如今为了洗刷你们的罪孽,只有奋勇向前,为百姓杀出一个朗朗乾坤,如燕王所说,把对错都忘掉,这是你们人生新的开始。每多杀一个敌人,就为百姓夺得一块土地,明白了么?得胜之后,以前所有的罪状全部赦免。”
“丈夫效死,报效大晋!”数千士卒脸色狰狞,身上满是凶悍之气,凶狠的目光令人不敢正视,似乎没有什么可以让他们动摇。
司马季在打完八王之乱之后,便在全国剿匪,不过搂草打兔子的过程,并不是要把全国境内的匪患都杜绝,实际上他也做不到。而是把这些人渣混蛋罪犯全部控制在手,在各地兴建了类似后世集中营的东西,先压榨劳动力帮助内战的大晋恢复生产,修建运河,在修建运河之后便进行下一步的榨取剩余价值,让这些本就该死之人,死的更有意义。
大英帝国不就是把罪犯流放到澳大利亚么,帝俄也把地痞无赖吸收到东征的过程当中,他都不需要从国外找寻经验如何做,中原王朝难道有流放这种罪。只不过大多数的王朝会选择往南流放,往被流放比较少,但绝对不是没有。往北流放占据绝对优势的是最后一个王朝清朝。
至于这些本就该死之人到了海外,会不会奸yín 掳掠,这就不干燕王的事了。这本来就是古代的常态,司马季从来在吸取经验的时候,从来不会胡人建立的国家哔哔王朝半句,这个世界就是很现实的世界,我强我有理。
别到时候一顿道德标准把自己陶醉的够呛,忘记了这个是个现实的世界。挨揍了之后才像是一个巨婴一样卖惨,这玩意管用么。在司马季看来中原王朝当中,汉唐的政策一点毛病都没有,能干绝对不哔哔,赢了老子牛逼,输了绝不卖惨博同情。这俩王朝之后的中原王朝对外政策,那就一言难尽了。
同情弱者也有个限度,后世国家体育台一播放经典足球比赛,必然要拿出马拉多纳的上帝之手,那就是一个手球犯规。阿根廷人得了世界杯闭着眼睛说自己有理就算了,连马拉多纳自己都承认手球,体育台一帮阿根廷球迷主持人在旁边摇旗呐喊,不尴尬么?连对南美洲的国家都有同情心,能不能看看国内足球是啥样?
“燕王一向执法严苛,这次竟然一口气赦免了所有州郡的犯人,不管是杀人犯,山中蛮夷,还是以前的贼军。”不远处的官道上,一老一幼两个文士并肩而行,似乎并没有被隐隐入耳的山呼海啸之声打扰到。
“不过这些人处斩也没有什么用,还不如送到海外戴罪立功,儿倒是认为这样其实也没错,那是蛮夷之地,从各州郡的告示就知道,此次南征京师宗室诸王已经做好了百年的准备,不管付出任何代价都要成功,任何能够形成助力的都不会被放过。”
纪鉴顿了一下开口道,“儿还听说,琅琊王氏、太原王氏,弘农杨氏都在寻找族中子弟要加入到南征当中,看来真是财帛动人心啊。”
“谁让燕王以苦寒之地起家,一州打遍天下呢,这么多的财帛钱粮是哪来的,燕王府的扶南王可是一个明显的例子。既然中原士族也蠢蠢欲动,咱们江东也不能坐以待毙,咱们江东比中原士族有地利,一定要加入到这一场战斗当中。”纪瞻压低声音道,“就连在京师的顾荣也往回传信让家族立刻调配钱粮,陆机陆云兄弟更是摩拳擦掌,我们纪氏绝对不能落后。”
“纪鉴知道如何做了!”纪鉴看着华发早生的父亲,心领神会的答应下来,这一场南征可以视为颠覆性的事件,光是现在流传的地图那就是不下于长城以内的面积。
有赖于全国的驿馆,司马季在农业社会绝对可以说是高效的消息收集,将全国各地的反馈源源不断的传递过来,这就要感谢京师位置的优点了。洛阳这个地方在在战乱年代可是一个天然的京师所在,四通八达对各方都能管控的比较到位。
“张达,你去做益州刺史,兼领宁州将军,宁州境内的兵马归你节制。你这个人很圆滑,比较适合处理宁州境内的夷帅关系。”司马季把张达招来交给了他宁州将军假节的圣旨,虽然都涉及到了少数民族,但北方的南方还是不太一样,沈州境内需要李山那样的忠厚之人,虽然有些不服你出来的死板,但北方民族就吃那一套。
而南方这些崇山峻岭之间,众多部族缺乏整体性,地方不大却比北方胡人差异还更大,这就需要张达这种精明之人从中调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