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绸之路有南北两线,自玉门关、阳关出西域有两道:从鄯善,傍南山北,波河西行,至莎车为南道,南道西逾葱岭则出大月氏、安息。自车师前王庭,随北山,波河西行至疏勒为北道。
不过在司马季眼中,分成南北两线的原因很简单,就是因为塔克拉玛干在中间。在从段氏鲜卑领地重新出发之后,他可以说是沿着长城外围一路行军。因为沿途还可以从拓跋鲜卑等部获取一些食物,距离长城不远也可以让沿途州郡送一些补给。
毕竟司马季除了刀枪剑戟和丝绸冬衣之外,可是什么都没带。从出了段氏鲜卑领地之后,此次会盟的意义就凸显了重要性,燕王化身为白条王,带着的圣旨有了作用,打白条的意义难道就不重大了么。
我大晋巍巍上国,让你们这些小部上交一点牛羊又不是什么大问题,再说又不是不还。天气转暖马上就可以放牧了,损失可以补充回来一点,等到燕王凯旋之日,大不了送你们一点波斯舞姬意思意思。
草原目前的鄙视链已经初步建立,这些小部怕四部鲜卑,四部鲜卑也不能说对司马季是完全惧怕,因为双方根本就是穿一条裤子的,巧了,西进大军有四部鲜卑的精锐随行,慕容氏的长子慕容翰在分管鲜卑兵马。
至少在目前的草原上,燕王这支晋军完全就是平淌一切的存在,入夜大军营地已经休息,刚刚接到了九原的粮草补给,倍感无聊的司马季正在逗狗。这支半路捡的土狗还没有长大,被他当做是漫长行军的调剂。
“在冲着本王呲牙,本王就拿你改善伙食。”唐强周荣两人刚进入大帐,就见到堂堂燕王这么一副作态,不由得哑然失笑,禀报道,“再往西便出了拓跋氏的领地,已经快到了凉州境内,一路上有赖于燕王天威,沿途部族都很老实,这么大一支大军在前进,却没有任何一场战事,此前从未有人做到。”
司马季摸着土狗的脑袋顺毛,脑袋一歪道,“因为他们对本王既敬且畏,一时做到这一点并不难,类似汉武一朝就做到过,但想要永远做到就需要任何一代君主都不犯糊涂,当然这主要是你们这些学生成长之后,形成这种共识,也不一定非要让天子操心。”
“燕王我们进入凉州便可以直达长史府了。”唐强坐下来开口道,“这样也可以稍稍的缓解粮草压力,到了凉州修整一下,士卒们相信会很高兴的。”
司马季的手微微一顿,放开了手中的土狗,慢吞吞的开口道,“大军不会在凉州待上太长时间,十几万兵马对任何州郡来说都是巨大的压力,更何况凉州百姓的富庶程度,远不如中原,时间长了百姓也会承受不住。”
“离开凉州之后走北线,还可以沿途补充牛羊,减少对沿途大晋州郡的压力。”司马季负手而立拉着一番长音笑道,“所以你们很快就会怀念现在的日子了,到了那个时候你们连烂菜叶子都会怀念的,趁着现在还能吃到我大晋的食物快点吃,以后除了牛羊吃无可吃。”
这话有些危言耸听了,西域诸国的城池肯定有主食的,但漫长的野外选择余地真的不多,那就只能见什么吃什么了,他说这些士卒会怀念大晋,那是肯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