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梁海峡是古今岛和朝鲜半岛之间的一个狭窄海峡,水流极为湍急。
这个地方的水纹特别奇特,每隔3个小时左右,鸣梁海峡内的海流方向会发生逆转。
是的,逆转,水流的方向完全反转过来。
整个海峡的宽度仅仅只有294米,狭窄到可以在两岸拉起钢索阻止船只的同行。
“我没想到你会过来。”
李舜臣和秦良玉在一起,乘船考察着鸣梁海峡的具体情况。
在这里即将打响的,很有可能会是他的最后一战,也极有可能是他的葬身之地。
秦良玉洒然一笑:“大明、朝鲜两国仍是联军,我代表明军前来,也是尽了一份盟友的义务。”
李舜臣听到这句话,不由得怅然一叹:“盟友……以前我们朝鲜水师虽不能说兵强马壮,不过也可以独当一面,与倭军水师一战,不过此一时也彼一时,现在我们已经算不上你们的盟友了。”
秦良玉听到这番话,也有些伤感。
自打她抵达了古今岛,看到了朝鲜水师现在的状况,其实心里也很难受。
原本威风凛凛,军威正盛的朝鲜水师已经毁于一旦。
只剩下了几百个从鬼门关走了一回,惊魂未定的士兵。
虽然在李舜臣的严明军法之下,逃兵现象已经没有了,但是留在士兵心里的恐惧还在。
李舜臣不怕,一是他没有参加漆川梁海战,二是他本身就报了必死的决心。
而对于这些士兵来说则完全不是这样的,他们又一万多战友死在倭军水师的手里,说士兵们心里不怕,那是不可能的。
李舜臣手扶着甲板上的围栏,静静看着鸣梁海峡的湍湍激流,喟然一叹道:“不管如何,我还是很感谢你的,能够在此时候,雪中送炭。只是…不是我说你,你还年轻,其实没必要趟这次的浑水。”
“我中国有句古话,名叫浑水摸鱼,所以说水不浑的时候,反倒是也不好摸鱼了。这一次,如果能摸到倭军这条大鱼,这趟浑水趟的值啊。”
“哦?”李舜臣直起身子来,“你有可有办法?能够取胜?”
“说是能够取胜,这言过其实,只不过尽力一试而已。”
“请讲。”
秦良玉指了指两岸的峡口:“此地水势奇特,想必将军也意识到了,来此考察便是为此。”
李舜臣点点头,他确实是来这里观察战场的。
“引敌军入这个口袋,到时候水势逆转,把倭军舰船都拖在这里,我大明水师从后方包抄,把敌军围歼之。”
“拖住……”李舜臣嘘了口气,“这便是最难的一点了,如何拖住……我已经招呼着周围的村民渔民,让他们做好准备,待战事一开,让这些农夫们拉扯上军旗摇旗呐喊,以壮声威。”
“嗯……况且朝鲜水师的板屋船,质量远胜倭军常用的小早船和关船,这点也是我联军的优势所在。”
“天师人和都不在我方,只能把地利这一点发挥到最大了。”李舜臣摇了摇手,“已经勘察清楚了,准备回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