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萧瑟寒风掠过三座新立的坟墓。
坟墓的主人们生前是一家人,现在他们仍然一个挨着一个矗立于平虏堡郊外,不会有人能再让他们分开了。
丁白缨银装素裹,脸上一点儿血色都没有,神情落寞的跪在坟前,她眼眶红肿,却没有一滴眼泪流下。
辽东的春日仍是酷寒,晨风如同刀割一样的划过人们的脸上,只是丁白缨丝毫未动,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秦良玉肃然蹲在一旁,眉头紧拧,默默帮丁白缨烧着纸钱。
更远处,平虏堡的保长低眉垂首,恭顺的听候着秦良玉的差遣。
自打知道了这平虏堡外发生的一切,这个老实巴交的保长就没停了唏嘘感慨。
他只是一个普通人,因为威望较高,为人谦和,年龄教长,被堡子里的百姓推举为保长。
平时致力于维护平虏堡的和平与稳定,跟辽东军还有往来的女真人、蒙古人四面逢源。
本来只想平平安安的过完这一生,没想到竟然遇到了这种事儿。
建州女真首领的亲弟弟在这儿杀了一家汉民,本人也损失了三个女真人以及三根手指头。
而且看这架势,这位秦将军是打算跟建州女真在这儿对峙着,来场大的了。
保长心里苦啊,我这是找谁惹谁了呢?
只是他有所不知,天下即将遭逢大变。
身处乱世之间,人人都像是无根的浮萍,谁又能只保得了自己的一片小天地,而罔顾他人呢?
保长知道自己这点儿斤两肯定负担不了这么重要的事情,他把消息递给了不远处的辽东总兵府,让杨绍勋给拿过主意。
又等了片刻,见秦良玉手里的纸钱烧的差不多了,保长态度恭敬的走上前去。
“户外冰寒,秦将军请到寒舍歇息一下吧。毕竟您这金贵的身子,若是在我们堡子里出了什么意外,老生担待不起啊。”
这明里暗里的意思,其实是在跟秦良玉说,我们这小庙供不下您这尊真佛,希望她能识趣的离开平虏堡。
只是秦良玉虽然听的明白,却不打算配合。
她也不打算动用辽东军,毕竟自己并没有军令,也没有正式的兵符,在这里的一切其实都是行的私事。
舒尔哈齐被绑在更远处的一颗巨柳之上,依旧是疯疯癫癫的,嘴里全是满语,也没人听得懂是什么。
秦良玉看了看憔悴疲惫的丁白缨,觉得还是多陪陪这孩子较好,因此面对这保长的邀请,也只能敬谢不敏了。
保长刚摇头离去,丁白缨依次给父母和弟弟磕了三个响头,僵直的站起身来,一双倔强的眸子注视着秦良玉。
“师傅,教我功夫吧!”
“走吧。先回家,填饱肚子,学武这事,不能急在一时。”
揽住丁白缨孱弱的身子,秦良玉走向舒尔哈齐,割开绳子,像是牵着一只宠物犬一样,拎着舒尔哈齐朝平虏堡走去。
堡子里驻扎的明军看到这一幕都是惊惧万分,一个高瘦俏丽少女,搂着一个披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