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良玉冷哼一声:“好大的官啊,巡按御史,正七品,莫非想要刁难敲诈?”
丁白缨生于农户之家,显然是对这种事情见怪不怪了,“师傅,你猜的很有可能!”
秦良玉捏了捏丁白缨的小脸蛋儿,笑道:“走,师傅带你去见见这个柳家的人。”
两人骑着马,带着几个家丁,往忠州的柳家宅子而去。骑了接近一个时辰,才到了柳家宅子门口。那是一个前后五进的大宅院,高墙深院气势非凡。院子门口立着一个三重的门楼,左右两侧摆着两只张牙舞爪的大石狮子,一看就是权贵人家。
秦良玉心中腹诽,这御史挺有钱的啊,也不知道银子是贪来的还是抢来的。
柳家宅院的侧门大开着,一个高壮的家丁倚靠在门口看门。秦良玉让自家的家丁把名特送上去,那个柳家家丁瞥了秦良玉一眼,就转身进去报信了。过了一盏茶功夫,刚才那个家丁又跑了出来,说是请秦良玉进院子。
秦良玉抱住丁白缨跳下马来,牵着她的小手,走进了柳家宅院。
走了没几步,就看到了一个鹤发鸡皮的老头子带着十几个家人已经等在院子里。
那老头子大概已经五六十岁了,须发皆白,驼着背拄着一根拐杖。他身边的十几个家人看到秦良玉进门都板着脸,一个个的都没有向秦良玉问好的意思。从这架势来看,自然也不打算请秦良玉进屋喝茶,敌意尽显。
秦良玉毕竟是主动上门,礼节还是要做足的,便先拱了拱手:“敢问尊驾是?”
那满脸褶子的老头拄了一下拐棍,大声说道:“老夫乃是柳家之家主柳见深。”停顿了一下,那老人似乎是觉得自己名头不够响亮,又补上了一句:“山东巡按御史柳传信,乃是犬子!”
秦良玉还是希望能够以和为贵,便又拱手说道:“原来是柳公,久仰久仰。在下秦家堡主人秦良玉,为灌溉水渠一事,特来拜访柳公!”
那老人鼻孔出气,哼了一声:“这灌溉渠占用了我们柳家的土地,修不得!”
秦良玉想了想,又把之前开出过的条件加了一点筹码,又提了一遍:“占用的土地,我用三十两一亩赔偿给柳公,不止尊驾意下如何?如今那些田地的市价我也打听过了,不过十余两一亩!”
那老头抬起拐棍重重的在地上一砸,朝旁边的一个中年人一指,皱眉说道:“你来跟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