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没有料到凌戟口中会说出如此这般消息,刚刚端起桌上的茶杯将一口快要凉掉的早茶送入口中的陈锋瞬间将之一口喷出。
“你说什么!?”
几乎是与凌戟同时接到的手下人报告,因为错开了凌戟向上汇报给陈锋这一时间节点的刘希望在接到消息后甚至来不及洗漱便丢掉了手中的牙刷,心急火燎之下立刻命令自己的警卫员驾驶着那辆多功能步兵车以最快的速度将自己拉到了事发的ktv门外。
“马勒戈壁的你个狗日的三德子,咋这么能给老子惹事呢!啊!”
一声怒喝后紧随其后的便是直冲天际的怒火,刚刚晋升为了第一机械化步兵师下属一团团长的刘希望甚至还没来得及把屁股底下的座位捂热乎,自己这帮不争气的手下就开始了连夜给自己上眼药的行动。
“团长我我兄弟们真不是故意的啊!是那该死的毒品,那东西害了哥几个啊!”
“操你大爷的闭嘴!老子不是你团长,我他妈的没你这样的兵!”
再度响起的连声怒吼中走快步上前去一记狠踹将面色慌张的这位班长一脚踹出去了老远。如果不出意外,刚刚晋升为团长的刘希望正打算为这名一直跟随在自己身旁的班长写一份建议晋升为连长的报告给递交上去,可眼下出了这档子破事。别说是晋升了,在场的这十几号大头兵按照陈长官的脾气能把脑袋保住就算不错了。
想到这里,以眼角的余光看了一眼被大口径步枪弹打得满目狼藉如同残垣断壁遗迹般的ktv大厅,又看了一眼那摆放在房间角落盖上了白布后沾染着猩红印记的成排尸体。既是恨铁不成钢,同时又是担心这些和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会因此而掉了脑袋的刘希望只觉得自己的此刻大脑完全是一片空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背后那一阵突然响起的急促刹车声则犹如清晨的闹铃一般瞬间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陈陈长官”
看着一脸铁青模样率先从激流acv的步兵舱中大步迈了出来的陈锋,从未如此惧怕过这个男人的刘希望只感觉身为团长的自己在此刻的陈锋面前却是有如蝼蚁般渺小。
并没有与站在原地不知道做些什么而手足无措中的刘希望搭话,整个面色几乎快要黑的和包公有一拼的陈锋先是走上前去俯下身来挨个查看了一下墙角那些尚未抬走的民众尸体。依旧是一言未发的陈锋随即站起身来,向着墙边那些几乎已经快被吓破了胆的犯案士兵们带着一步一个脚印的沉重脚步声中缓缓走去。
在这有如死一般的寂静而又愈发接近并回响在耳畔的沉重脚步声中再也承受不住巨大的心理压力,心理防线如决堤洪水般瞬间崩溃的为首班长率先向着面前那位掌握着他生死的男人两腿一软垮塌了下去。
“长长官,陈长官。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兄弟们这一次吧。当时实在是不知道东西南北不知怎么回事就摸上了枪,是是那些毒品给害的啊,陈长官您就饶了我们这一次吧!”
对于陈锋之前曾三令五申不得对风行市平民施暴的军令心知肚明,这位哭天喊地中情绪已经完全崩溃,知晓着违反了陈锋亲口下达的最高级别军令会有和后果的班长正竭尽全力地试图把握住这挽回自己性命的最后机会。
低下头来以俯视者的姿态注视着这位奢求自己再给其一次机会的班长,抬起头来长叹了一口气的陈锋却好似有些惋惜般地拉长了自己的音调缓声开口。
“你,还有你麾下的士兵。你们这些行凶者都可以以活人的姿态奢求我再给你们一次生的机会。那他们呢,那些死于你们枪下的无辜民众和百姓们呢?你告诉我,他们该去找谁!再给他们一次生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