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隐一边说着,一边注意鲜于丰的神色变化,心中多多少少也明白了他此时的心情以及顾虑的事情。于是不等他们再次开口,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现般,对着他们解释。
“长史听闻凉州出现天灾,羌人牧民损失惨重,心中不忍于是让在下前来打探”
“西域长史让你来打探灾情?”
“正是”
元隐对着鲜于丰说着。
鲜于丰逐渐陷入到思索中,不停权衡其中的利弊。
“阿爹、他刚刚也是这么和我说的”
“和你也是这样说的?”
鲜于丰露出诧异的神色。
紧接着好似想到了什么,没好气瞪了一眼。
“你是少族长,方才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我这不是……”
“不是什么?你还有理不成?”
鲜于丰逼问。
鲜于宏图想要反驳,但父亲的威严毕竟早已根深蒂固,只能硬生生的忍了下来。
“你能证明自己的身份吗?”
“这……”
元隐哑然。
所为的西域长史,只是军师让自己等人被羌人俘获之后说出来的幌子。既然是幌子,又这么可能会有证明身份的东西。况且就算有证明物,难道他们就能看明白?
“有还是没有”
鲜于丰逼问。
元隐摇头苦笑,目光环视自己的身上,此时才发现衣服早已被换的一干二净。
“有还是没有难道族长还不明白?”
“那就是没有”
鲜于丰说着。
语气逐渐变得凝重。
“你的身份没办法证明,所以刚刚说的话,不能让人信服”
“族长真的是这么想的?”
“不是这么想的又如何?”
鲜于丰反问。
元隐忍着身体上伤口传来的痛苦,隐隐约约感觉此时是一个绝佳时机。虽然不知道这个部落的规模,但是从他们匆匆迁途以及大环境来看,必是一个受灾严重的族群。
“族长所忧的可是让部落如何度过寒冬?”
“嗯”
鲜于丰并没有隐瞒,而是坦然的点头。
鲜于宏图皱眉。
想要说点什么打断他们的话,但又好奇接下来此人会说出什么样的言论,故此并没有出声。
“如今白毛风肆掠,数之不尽的羊群灭绝,羌人诸部受灾严重。想要活下去,只有两个办法。其一是向外掠夺,通过掠夺中原、草原乃至于西域,获得粮食度过灾年。其二是向内自相残杀,和有限的羊群数量保持一定的程度”
“很显然第一种选择要优于第二种”
“毕竟人心都是一样的,谁能对自己身边的熟人举起屠刀,掠夺彼此手中本来就不多的羊群。倒不如一致对外,攻打中原、草原乃至于西域”
“只是这三处地方你们真的能打得过吗?恐怕除了损兵折将之外,并没有其他更好的结果。比如说正在围攻武威城的马腾、韩遂等部,就是最有利的证明”
“而且更为要命是西域也属于汉朝,属于西域都长史的管辖范围”
“尔等出兵攻打武威城,我西域长史府早已知道其动向,若是所料不错此时已经有所动作。一旦西域之兵挥军东进,从玉门关入凉州,彼时鲜于部落将会何去何从?”
元隐对着鲜于丰父子说着。
这是鲜于丰最为担心的事情,想不到居然被直接挑到了明处。
“听你的意思是我羌族必败无疑?”
“难道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