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步走过来,她亦在心中下定了决心。
总有一天,她要回到这里,回到她重生的原地。
然后将所有这一切加倍地还回去,不必别的,只因为这个牵着她的女人,给了她再世为人的机会。
代号47,从来不会欠人人情,不管那个人是谁。
但凡欠了,都要加倍的还回去。
虽然这个信条的坚持总是让她付出不少的代价,但是多年来,她从不曾打破自己的原则.
就如同,她从来不会在杀人的时候犹豫,一样
冰冷大殿,太子妃被迫承欢10
冰冷大殿,太子妃被迫承欢10
经过战火的洗礼,离国向东的驿道早已经满面苍瘐。
十万铁骑,盔甲鲜明,不要说队列是横竖成行,便是马蹄声,似乎都是整齐划一。
整个大军之中,最不和谐的却是一辆半旧的马车.
行走起来吱呀作响,套上车辕内的却是一匹上等的战马。
虽然勉强为林樱母女寻了一辆马车代步,楚央却没有因为兵队中有这两个女人改变行军速度,马车内那层薄薄的旧被套跟本就不能缓解颠簸。
原本就已经心力憔悴的离国太子妃林樱,早在离开皇宫的第二天便病倒.
如今三天过去,这位原本倾国倾城的女子便越发显出虚弱之态,缩在破棉被里,那样子就仿佛随时都会死去。
军医来过几次,虽然楚央下了命令,无奈林樱病势已沉,军中缺医少药,林樱的情况只是每况愈下。
嚓嚓嚓
马车角落,独孤月正小心翼翼地打磨着一只巴掌长短,小指粗细的车钉。
从马车上翘出这支车钉,她足足用了一天的时间.
从马车上翘出来的时候,钉子上还有一层锈迹.
经过了两天的打磨,早已经变得逞亮如新,钉尖更是尖锐非常,在昏暗的马车内闪烁着让人无法忽视的寒光。
这两天来,从母亲昏迷中的胡言乱语和士兵们的议论中.
独孤月亦已经基本上掌握了自己所在这个世界的讯息,对自己这个身体的了解也深刻了不少。
月儿,正是她的名字,她姓的却是独孤,离国皇族的姓氏。
她的父亲离国的太子,之前楚央的一夜杀戮.
早已经将孤独氏一脉甚至从这个世界抹去,而她是独孤氏一脉唯一的后人。
因为四岁时生过一场大病,这个孩子的心智便永远地停留在了四岁时的样子,直到她替这个身体穿越重生。
一品杀手,穿越为败国遗孤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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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在军中,她除了叫饭便是沉默寡言.
众人只当这独孤月是个小傻子,所以说话也从不避她,这为她收集信息提供了绝佳的机会。
独孤月知道,这个用尊严换回自己生存希望的母亲已经没有活下来的希望。
她的心已经死了,如果不是因为念着这个孩子,只怕她早已经香消玉殆。
天色,渐渐地沉了下来。
扎营的命令传下来,赶车的老兵也就勒住了车缰。
感觉着车子微震,独孤月手指一卷,便将那只磨得逞亮的钉子塞到了手臂上裹着的布条里。
前世做杀手时,她的身上从来不曾离开过武器,那把千金难求的maddogknives疯狗高级战术突击刀更是片刻不离身,便是洗澡也从来都在她触手可及之处。
身上没有武器,这是孤独月绝对不能容忍的事情。
相较于喜欢使用狙击枪或者电子炸弹这类玩类完成任务的同类,独孤月最喜欢的却是冷兵器。
枪击可能会因为天气影响准度,电子炸弹很容易就会惹祸上身。
她喜欢接近目标,一击致敌。
简单,直接。
那把随时可能出鞘的刀锋,每次出鞘必然会染血,从来不曾失手。
她是黑鹰团的王牌,自然也是其他组织的眼中钉肉中刺,悬赏她的价格高的令人咋舌。
一方面,她是价格最高的杀手,另一方面,她也是价值最高的猎物。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在诱人的奖金和一击扬名的诱惑之下,原来的同伴也成为了对手。
想起代号49那心脏被刺破之后,僵硬在脸上的笑意,独孤月的眼中便有了冷色,这个被她一手带起来的同伴,和她数次配合的搭档,向她完美地证明了什么叫背叛。
同归于尽,这倒也应了49之前向她说过的话。
“47姐姐,我们不能同日时,以后便同日死吧”
一品杀手,穿越为败国遗孤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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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兵挑开车帘,带着冷意的夜风立刻从车外灌进来,仿佛一只冰冷的手掌钻进了独孤月的脖子,单薄的身体控制不住地打个寒颤,独孤月的思绪也便从前世拉回了现实。
母亲的死,已成定局,虽然这个结果并不是独孤月看到的,却也只能无奈地听之任之。
虽然楚央冷脸下令,军医要治好林樱,可是军中缺医少药,只为治疗战事之伤所备的药物哪里能治得了林樱的心病。
独孤月自然也明白,她能活着,是因为林樱,一旦林樱死去,等待她的必然是楚央的屠刀,她的父亲夺了楚央的女人,她可以不认为那个嗜血冰冷的男子会让她继续苟活。
独孤月不怕死,并不代表着她会任由别人向她砍下屠刀,所以从坐上马车的那一刻起,她就盯上了那只冒出半截的钉子。
不过巴掌长短的铁钉,现在便是她的“秘密武器”。
随着抱着母亲的老兵下车,独孤月垂着脸走在后面,一言不发,缩在袖中的手指却在轻轻婆娑着那只钉子。
经过了一路的打磨,钉子早已升温变烫,轻轻碍着她娇嫩的手臂,似乎是在提醒着她,它的存在。
独孤月知道,它已经做出了染血的准备,而她也一样
母亲林樱死去的时候,也就是她逃出这座无形牢笼的时候。
将林樱小心地放到床板上,老兵叹了口气,又柔着声音叮嘱独孤月不要走出帐篷,这才转身走出了营房。
除了为二人赶车,他还要负责火头军的工作,虽然心中可怜这对母病女痴的二人,却没有时间伤春悲秋大发善心。
注视着床上迅速消瘦下去的女人,独孤月只是缓步走上前来,将林樱身体的薄荷被向上拉了拉。
睫毛抖了抖,林樱缓缓地张开眼睛,看到独孤月,眼中闪过一丝亮色,唇边便扯出一抹苍白地笑意,“月儿,冷不冷”
一品杀手,穿越为败国遗孤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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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月轻轻摇头,抬起自己的小手握住了林樱冰冷的手掌,默默地坐到了床边,暗暗盘算着该如何能逃出困境。
前世,她从来不曾享受过片刻家的温暖,母爱这种东西更是不知为何物。
当第一次被林樱拥到怀中安慰的时候,她甚至还有些不适应那种温暖,心中却第一次生出了幸福的涟漪。
带着林樱逃走,以她现在的能力跟本就没有办法做到,而且她也明白,就算真的带林樱逃出去,也改变不了她死亡的结局。
理智告诉她,她应该提前离开。
虽然这女人不过是她名义的母亲,想到她被楚央压在身下凌辱时向她看过来的目光,独孤月就怎么也无法做出弃她而去。
至少,她要陪林樱走完这最后的一段路。
47姐姐,你知道你最大的缺点是什么,就是不够冷血
49临死前说过的话,再一次回响在独孤月的耳边。
注视着女儿沉静的侧脸,林樱深吸了口气,这才再次开口,“月儿,你放心,你不会死,娘向你保证,很快就会有人来救你的”
独孤月轻轻点头,只把林樱的话当成了安慰。
独孤一脉只剩她一人,如果离国残将有心护主,早已经赶过来救援了,她可不会奢望出现什么奇迹。
这个世界的法则是真正的丛林法则,这样的世界,她除了靠自己还能靠谁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只有刀俎和鱼肉两个选择,她宁可选择做那把杀人刀。
夜色渐浓,整个军营也缓缓变得安静,老兵送来了两只半温的馒头便急匆匆地走了,独孤月却是迅速动作起来,将其中一个馒头塞到胸口内布袋里,布袋里面已经有两个馒头了,如果她能顺利逃出大营,这三个馒头足以帮她撑上三五天。
剩下的一个馒头,一半捏碎放在碗里泡水,强喂入林樱嘴里,另一半独孤月慢慢地嚼着咽下肚去。
一品杀手,穿越为败国遗孤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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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这个身体,比起之前来差得太远太远,她必须保证自己有足够的力量支撑下去。
活着就有希望
她可不是随便便会被困难吓倒的女人,游离失所的生活她必不陌生。
出生后便被遗弃,又不甘忍受孤儿院里像猫狗一样等待领养的日子,从她记事起直到被吸收到组织,她就一直在各处流浪。
和野狗抢食,老鼠一样缩在温暖的下水道里睡觉
比起上一世,现在的情况已经要好得多了。
吃完馒头,爬到母亲身侧躺下,独孤月猫一样磕上了眼睛,耳朵却在仔细地捕捉着帐篷附近的声音。
士兵们巡视的声音,不远处马圈里马儿呼气的响鼻声
再过一会儿,巡逻的队伍会经营帐篷一侧。
只要她溜进马圈,放开马匹制造混乱,就能衬机偷一匹战马逃走。
大营里的基本情况,孤独月已经掌握,逃走的计划亦已经斟酌了几回,甚至每一晚她都要在心中演习一次。
半空中,突然闪过破空的轻响,原本已经瞌上了眸子的独孤月,猛地睁开了眼睛。
掀起身上刚刚暖起来的破被,无声地滑到床下,手指勾出布条间的钉子紧握在掌心,独孤月放慢了呼吸。
咝
几不可闻的轻响,那是布匹被利刃划开的声音。
独孤月刚用左手捂住自己的口鼻,一条黑影便从帐篷上新划开的裂缝钻了进来。
暗淡的月光,从咧开的空隙投进来,将昏暗的帐篷内映出些微亮。
微光中,一个瘦高的身影缓步向着床边走了过来,帐篷破洞里透进来的月光斜斜投在他的脸上。
轮廓深邃的一张脸,剑眉下狭长眼睛,目光深沉。
没有杀气,那目光里闪烁着的却仿佛是怜悯和心疼。
床板下,独孤月握着钉子的手越发紧了几分。
一品杀手,穿越为败国遗孤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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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二步、三步
套着黑色布靴一点点地靠近了简单木床,在距离床还有两步距离的时候停了下来,灰袍男子突然便弯下身,向着床下看了过来。
独孤月猛地刺出了手中的钉子,不等钉子刺中目标。
手腕已经被一只温热有力的大手抓住,口鼻也被对方满把捂住。
“不要出声,我是来救你们的”
对方的眼睛,与她咫尺对视,那对亮而深邃的眼睛里,有淡淡的怜悯。
母亲的话再次想过耳边,想起她说那话时眼睛里闪出的坚定之光。
独孤月这才明白过来,林樱之前说的有人会来救她们,并不是安慰之词。
从刚才这男人的动作来看,很明显身手不凡,如果有他帮忙,她想要逃出这座大牢想来会容易许多。
脑中心思电转,独孤月迅速地点了点头。
感觉到她的动作,抓住她的两只手掌同时缩了回去。
将她小心地放到地上,持剑男子皱眉看了一眼床上破被中的林樱,眉心顿时皱成川字。
抚起还有昏睡的林樱,用破被将她裹好,背到背上,男子这才看向地上的林樱。
“过来,我带你们走”
低低的声音,透着无比的自信。
仿佛这重兵把守的大营,不过就是自家的后院,想来就来的,想走就走的。
能够不引起半点注意便潜到他们二人的营房,孤独月并不怀疑男人有这个能力。
虽然事情与自己的计划有些出没,林樱仍是迅速走过来站在了男子面前。
弯身将她抱起,男子迅速用准备好的布带将林樱和独孤月裹到了自己身上。
男子起身抓剑要走,独孤月却是轻轻按住了他的肩膀。
“再等一会儿,巡罗的士兵马上就要过来”
男子疑惑地看她一眼,闪身来到裂缝边。
果然,不远处的士兵正列队而来。
一品杀手,穿越为败国遗孤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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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同时屏住了呼吸。
不多时,士兵们渐渐远去。
“现在,我们走了,抱紧我的脖子,如果害怕的话就把眼睛闭上,无论如何都不要出声”
握紧手中的长剑,男子一把扯开帐篷上的裂缝冲了出去,如一只青色鹏鸟无声冲向夜空。
腾跃,落下。
虽然身上带着一大一小两个女人,男子的身法仍是轻灵飘逸。
每一次地落下或者借力,都是在阴暗之处完成,看似随意却是恰好地躲开了那一双双守夜的眼睛。
就连最擅长此道的孤独月,也不由地在心中赞了一声好,同时理解了灰袍男子的那份自信从何而来。
三个人,迅速向着大营的边界处靠近,无边的黑夜就在不远了。
只要跳进去,自由就属于他们了。
眼看着成功在即,不料意外突生。
灰袍男子脚下踩着的一根借力的木棍,跟本不能承受三人的体重,咯吱一声断裂开来。
虽然男子身手了得,轻旋身便在地上稳住身形。
这一声脆响在寂静的午夜却显得格外明显,立时便吸引了不远处一个守卫的注视。
“有刺客”
尖利地呼喊撕碎了大营的寂静。
没有独孤月想象中的慌乱,伴着那声音,立刻便有士兵从附近的帐篷里脱出来,向着三人的方向搭弓射箭。
利物破空声,从四面八方急扑过来。
虽然孤独月对楚央并没有什么好印象,却也不得不承认这支大军面对突发状况的能力非凡一般。
整个大军能有这般胜况,靠的确实是自己的实力。
“小丫头,闭眼”
男人沉语一句,手中长剑便脱鞘而出。
嗡
剑鸣之声,恍若龙吟。
剑光纷沓,快若流星,织成一张银色的光影之网,将三人牢牢地护在那光网之中。
一品杀手,穿越为败国遗孤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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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噗噗
呼啸而来的箭矢,有的被磕飞,有的直接被削成两断,却并一只刺中。
独孤月并没有依男人的话闭上眼睛,左手勾住男人的脖子。
尽量将自己的身体贴近他以免影响他的动作,她的右手却是紧抓着那只钉子。
微眯起的眼睛里,溢出凌厉的冷色。
借着箭矢的拖延,四周已经有不少士兵冲了下来,挥着手中雪亮长刀扑向了这带着两个女人准备逃走的灰袍男子。
剑光起,一个又一个的士兵便相继倒下,男人剑走游龙。
虽然身上负着一大一小两个女人,却依旧如蝴蝶穿花一般,身影灵动。
右手中三尺长剑每一次地剑光闪过,便会有一个士兵倒下。
左手剑鞘横挡后竖,便将一只又一只砍向竹青和被中林樱的刀枪截住格开,仿佛那剑鞘上长了眼睛。
兵刃的碰撞声,利物割破肌肤的声音,血喷出来的声音
所有的一切,都没有让独孤月闪生半点困扰,她只是微蹙着眉毛,迅速观察着周围的形式。
士兵已经越聚越多,双拳难敌六手,再厉害的高手也不可能一人破万军。
缩头躲过斜刺过来的一只长枪,独孤月在灰袍男子耳边低吼。
“向东冲,那边是马圈”
这三天来,她已经熟悉了楚央军营的布局,整个大营的情况早已经深深印在她的脑海之中。
男人立刻便听出她的弦外之音,抬腿将剑上穿着的那名士兵踢开。
借力回弹,人便如柳絮遇风一般轻盈而起,踩着圈观士兵的肩膀,冲向了东侧不远处的马圈。
翻营过帐,男人身若流星,信手一挥,便砍断了马圈上的锁链,落到了一匹没有挂鞍的马儿,猛地夹腿。
马儿受惊,前蹄扬起,男人的腿却紧夹在马腹上,只是身子向后微仰了仰,反手一撑便拍在了马背上。
一品杀手,穿越为败国遗孤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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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蹄落下,那匹战马吃了疼,轻啸一声,便冲出了分开的圈门。
“左拐,右边冲出去”
一手圈着灰袍男子的脖子,独孤月简洁地为他指点着路径。
一骑黑骑,旋风一般钻出士兵群,冲向大营边缘。
“一群蠢货”
得到消息的楚央松解着衣袍冲过来,见一骑黑马如风一般冲出马圈,抬脚便踢在面前那冲过来的副将膝盖上。
伴着骨头碎裂的声响,副将直接跌倒在他的面前。
左手一挥,楚央便将他背上的长弓夺到手中,右手顺势从他的箭袋中捏住了三只白翎羽箭。
上弦、拉弓、松指离弦
所有动作一气呵成,快若闪电,甚至都没有瞄准的过程。
三只羽箭相继脱弦而去,那副将不过刚刚扑倒在地。
嗡
箭矢破空,带着锐响。
左手搂住马颈,灰袍男子的身体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滑到了马侧。
嗖
第一只箭擦着独孤月的耳际掠过,削断了她束发的丝带,险险不曾伤到她的耳朵。
灰袍男子顺势坐直身子,楚曲的第二只箭却已经紧随而至。
箭矢如电,瞬间便在独孤眼中放大,向着男人的后脑袭来。
没有犹豫,独孤直接挥出了右手,雪亮长钉割破夜空。
当
伴着让人耳疼的刺耳声响,这第二只箭斜着飞出去,擦着男人的颈掠过,留下一道殷红的箭痕。
右臂闷响,仿佛被一只重锺击中,然后便是锐疼。
心知是手臂断了,独孤月咬紧牙关,硬是哼都没哼。
楚央这一箭,力道何其强劲,以独孤月现在的力量,自然是无法抗衡,她勉强将箭击偏,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