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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存在于时间轴上的震荡扭曲,自时光之河的上游顺势而下,精密而又迅捷地逐帧改变着时间下游的一切事物。
在这种震荡以可怕速度蔓延至间接感应范围后,匍匐在时间轴上不断攀爬移动的、无法以常理描述的程斌停下了脚步,继而收缩起自己分布在不同时间点上的身躯与力量。
对于世界之内普通人而言,不过是他们的生活轨迹在无知无觉间变化成另一种模样,变迁幅度不大的话还不至于丢掉小命——虽然整个人生被扭曲修改已经很可怕了。
而对于程斌当前这样依附在时间轴上的生命来说,这种时间震荡却如同绞肉机一般恐怖,稍有应对不及就会被逐帧碾碎、身死魂灭——
世界内深藏在大统一场内的躯壳肯定是没事的,但通过协议构建出来的主意识与时间之躯百分百要解体溃散。
但这种危险并不是没有办法应对的,因为时间轴的每个时间片之间,传播扭曲后世界信息的速度不是无限的。
在这时间震荡触及自己时间之躯最前端时,程斌通过念气飞速的读取扭曲震荡后时间上游世界的具体形态,并以最快的速度在扭曲变化后的上游时间点里制造自己的载体。
因为效率问题,程斌没有在世界内直接深入底层制造大统一场级别的世界之躯,而是随便捏了一个中子星战体了事。
以时间震荡为界限,在震荡席卷而过的时间上游,程斌将众多时间点的中子星战体纳入跨时空协议,在自己时间之躯被恐怖的震荡碾碎大半之后完成了协议基础的完整迁移。
随着时间震荡这个恐怖的绞肉机沿着时间轴席卷而过,程斌在每个时间段内的世界之躯全部主动解体消失在冲击之中,随后在原时间段直接替换成了出现在世界各个角落的中子星战体。
假如以行驶在轨道上的列车,来简单比喻一下程斌当前状态的话——
轨道=时间轴;
一节车厢=协议基础时间段;
车厢乘客=基础时间段上所有时间点的躯壳;
车厢乘客代表=高频切换的念气在该时间段的动态锚点;
列车所有车厢代表组成的议会与制定的法规=协议与主意识。
那么程斌应对时间震荡的整个过程,就可以笼统描述为——
一列行驶在轨道上的列车,忽然发现前方铁轨的轨道宽度等规格发生了扭曲改变,最后不得不停止前行一点点拆掉自己,并用拆出来的材料在断点后的新轨道上,重新组装出符合标准的新列车,以此来避开自己毁灭于断层的结局继续前行。
虽然因为效率和损耗问题,不是每个车厢所有乘客都能挤到新列车上,车厢代表也不一定是原来的人,但只要列车议会组织结构与制定的法规没变,那就可以认为车还是原来的车,完全没有任何问题。
当然,现实里这个规格变化的断层——时间震荡,是会向着列车主动高速移动的,并且被其扫过列车就会毁灭消失,所以停下来拆车重建的工作其实是非常紧迫危险的。
重建的列车里,乘客也变成了中子星战体,中子星战体远远不如世界之躯,这样当然会导致程斌通过协议获取的资源力量降低n个档次。
但现在他还没有升维,这边的时间之躯再强大也只是个工具,并不归属内域那种根本之地,无法影响他高维信息体的本源力量的强弱,所以也就无所谓了。
反正现在程斌又没有开启什么大型研究项目也没有进行作战,比起协议本身的运作需求,协议带来的资源力量就是次要的了。
越过时间震荡的断层后,检查了一下自己状态的程斌心底松了口气,第一次遇到这种危机的他还是感到有点压力的——也亏的念气的根源在内域那边不受这边时间轴震荡的影响,不然还不一定能应对的这么顺利。
“所以寄身在单个世界线上危险性太高,必须向着多重平行世界扩散来增加容错率,但是...如果一个高维生命寄身的所有世界线都迎来了时间震荡的话该怎么办?”
总结经验整理好数据后,程斌一边思索着相关的问题,一边在时间轴上恢复正常状态的长度继续向过去攀爬,同时还将一些协议载体丢到scp其他平行世界线去扩张自己的宽度。
调整控制着跨越世界与时间的协议大网一点点完善扩张,不伦不类的伪高维感官让程斌体会到了很多新奇的视角,针对当前状态的各种细节实验也在一点点丰富他在世界与时间这方面的知识体系。
由于高维信息体力量的限制,程斌没办法让基于念气的协议大网无止境地扩张成长,反而由于协议在其他平行世界的扩张,导致他在原初世界线上的长度缩水了一大截。
不过很多新实验出来的世界线干涉手段多少弥补了这一点,例如——完全剥离协议在原初世界线上的所有载体,就可以利用平行世界线之间的落差实现一定范围内的跨越式时间穿梭。
不需要在时间轴上慢慢攀爬,只需完全脱离世界线,改改关键数据再重新踏足进去就可以了——前提是那个点在念气支撑的协议间接感应的范围内。
利用这个办法,仿佛在世界线之间反复横跳的程斌,以比原来快得多的速度回溯时间轴——就算要收回不受控制的世界内躯壳,也可以利用小型时间震荡一次性抹掉一大截。
就这么向着过去跃进的程斌,发现自己的感知中忽然出现了一个极其诡异的时间点。
说时间点不太准确,程斌将载体投放到那附近仔细对比观察了一下,就发现那纯粹是一团破坏了世界线正常秩序的时间乱麻。
拼装成世界线的相关宇宙底层单元,其时间维属性在世界内形成了一片片紧贴的离散时间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