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思秋说得隐晦,索玉却一下子听明白了,他冷冷得看了宛思秋一眼,却不再喂她喝水,而是把床上的茶碗拾在一旁,自己却把布鞋一拖,挨着宛思秋就躺下了。
宛思秋看得目瞪口呆,“你干什么”
第一卷
第十章 不是男人
索玉眼波流转,看了一眼惊甫未定的宛思秋,平静道:“公子想要就直说好了,不需要费那么多周折的。”他说着,就解开了自己的腰带,把上身的粗布衫往地上一抛,露出他那光滑亮泽的半身,虽然索玉年纪不过十五、六的样子,但也早已经成人,加上长期挑行李做活,胳膊和胸膛也都有着紧实的肌肉,整个上身匀称而富有朝气。
宛思秋看着这样的索玉,闻着他身上淡淡的汗水味,只觉得自己底下的那团火都快要把自己烧死了。她扭动了一下身子,转过脸去,咬牙切齿道,“把你的衣服穿上”她想要把这句话说出威仪,让索玉自重,可是从自己口里出来,却变了个调。
索玉还当她需要调情,“公子想要怎么个玩法”
宛思秋简直要吐血了,“我不是你家那个公子你误会了”
旁边的索玉却对娇喘连连的宛思秋冷冷笑道:“公子不用觉得难为情,天下间的公子相公都是一样的。索玉虽然不喜,却知道作为书童该为主人做些什么,该让主人快乐。公子只管放心大胆得做。”
宛思秋已经快要说不出话了,“你我不过是合作骗钱,又不是我真正的书童,犯得着这样么”她原以为索玉被董清秋逼迫,所以才对他深恶痛疾,没想到一转眼却主动跑到自己跟前来自荐枕席。莫不是已经被虐成了习惯,所以喜欢上了男男的玩法
索玉不急不缓道:“公子既然要假扮董清秋,那我自然便是公子的书童,至少在此地是。难道公子吃下兴阳合欢散,又找人把索玉找来,是为了和索玉讲经说文的”索玉的一席话让宛思秋一时语塞。
这蝽药是她想要吃的么是她去把他找来的么只是她算是明白,自己说什么都百口莫辩了。
索玉见宛思秋不说话,口里头却一直喘着粗气,她正捂住一起一伏的胸口,额头上的汗沿着双颊流到脖子里,沁入衣衫。
索玉侧过身子,伸手擦了擦宛思秋额上的汗珠,看着涨红着脸的宛思秋,眼珠子都冒出血丝了,“公子这样忍着一定很难受吧索玉服侍公子,不知道公子是否喜欢飞蝶式,燕好式,若是公子不喜欢这种传统的,索玉还知道翡翠交和鸳鸯合,公子来试试”索玉的声音很是好听,说着这些美丽却满含寓意的话直让宛思秋更加得难熬。
宛思秋自知无法解释,便只好说道,“好,那你去弄大桶冷水来,我们玩鸳鸯戏水好了。”
“公子想玩鸳鸯戏水可是公子吃了药,若是碰到了冷水,那药效不就散了一半,那公子可就白吃了。”索玉年纪虽小,可却是床上的老手,看宛思秋扭动的模样,不禁一笑道,“原来公子不喜欢主动的,那就由索玉来吧,虽然这种方式的不大熟练,但索玉一定会努力做好。”他说着就伸手往宛思秋的腰间一缠,熟练得就要把宛思秋的腰带解开。
宛思秋之前还只是觉得燥热和无奈,万没想到这个小书童竟然动手动脚起来,顿时觉得羞愤难当,一把伸手将他推开。
索玉以为宛思秋喜欢来欲拒还迎的桥段,心里暗暗鄙夷着这位公子的嗜好,一边却继续伸手一扯,腰带随着索玉的手而飞了出去,外边的袍子散落开来。
宛思秋大惊失色,大叫了一声。这声音落在外边的冯广耳中,只觉得浑身又是一抖,他内力深厚,本来听力就很好,心里知道两人在房间里做苟合的事,所以强逼着自己不听,甚至越走越远。可哪知道都已经退到外边很偏的地方,却还是传来一声大叫。冯广再不能忍受,赶紧离开。
索玉听得宛思秋大叫,声音酥软,这就要帮宛思秋脱外面的长袍。宛思秋忍无可忍,怒斥道:“混蛋住手滚开”
她喊了好多声,索玉只当她是在表演,非但没有停下的意思,手上更加卖力。宛思秋几欲崩溃,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
然而,索玉看着眼前拼命挣扎的公子,只觉得好笑,这位公子的性趣真是非比寻常,他顺着她道,“公子稍耐,索玉会让公子舒服的”话说着,手从宛思秋的腋下穿过,一把搂住她,就要继续帮她宽衣。
只是他忽然僵硬在那,一动不动,宛思秋感觉到索玉的僵硬,拼命得挣脱,“好了,你可以滚开了”他的手碰到了她的胸前,那里正剧烈得一起一伏,软绵绵的,不是男人应该有的。
“你,你”索玉小小的嘴巴张成了“o”型,一双眼睛也都瞪成了浑圆,脸上一丝笑容也挤不出来,“你不是不是男”
宛思秋看着吃惊的索玉,只怕他要坏事,强忍着难受,恐吓道:“行了此事只有你知我知,你要是敢对别人说,你自己也得死”
索玉忙不迭得点点头,蓦地想到自己还跟一个少女同床睡着,慌忙爬了起来,连鞋也顾不得穿,就把自己扔到地上的衣服也捡了起来,匆匆忙忙得穿上,一张脸登时涨得通红,深为刚才自己的行为而不耻,自己怎么就没想到这位细皮嫩肉,说起话来娇滴滴的公子是个女人假扮的
索玉正自懊恼,宛思秋暗暗好笑,虽然被索玉占了一下便宜,就当是自己挤公交车碰到一个十几岁少年的手臂好了,尽管尴尬,宛思秋却不得不吩咐他道,“现在相信我是被人下药了吧还不去帮我弄凉水来”她努力想要让自己的声音粗点,可是欲火焚身,只让她对着索玉说话的腔调还是那样的放荡。
索玉看着床上被自己脱了外袍,衣衫不整的宛思秋,看着她妩媚动人的模样,连忙把头低下,“索玉这就去,公子。”
公子看着慌里慌张出门的索玉,宛思秋心里想着,这个少年倒是有几分机灵。
第一卷
第十一章 安心上路
在水里泡了大半夜的宛思秋,终于让自己的身体冷却下来,冰凉的水刺激了她的神经,让她能够静下心来思考。幸亏那个傻乎乎的冯广把索玉找来,也幸好发现自己女人身份的是这个与自己属于同一条船上的书童,要是换了别人,自己不知道还能不能安然在此。
她已经逃到了孤竹国的边境,绝对不能功亏一篑。只是从此之后,自己实在该小心谨慎。宛思秋找了几块裹胸布将自己牢牢得缠了好多遍,务必让自己的胸膛在看上去,不小心撞着的时候,也是结结实实的。
宛思秋从房间里走出来的时候,天才蒙蒙亮,蝽药的药效已经过去,但她却只觉得头昏沉沉的,估计是泡了一夜的冷水,有些着凉。宛思秋随意得走着,从客房出来,过了一个院落,就是李老爷家的偏厅。
偏厅里传来李老爷的声音,宛思秋下意识得就放轻脚步,只听那李老爷抱怨道:“不让所有人去楚国这条政令未免太霸道了,我这还有好多茶叶最近得送过去,别人赶着要呢。”
另一个陌生的声音道:“这也不过是上边下的公文,咱们还不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了不过最近这两天,估计排查有点严,上头要是派个钦差来监视着,就没那么好办事了。”
李老爷奇怪道:“老哥,你倒是透个底,为什么好端端得突然封路了”
“嗨,你这是在边陲,不知道京里头发生的事永南王的小姐本来要嫁到燕国去做皇后的,哪知道她中途逃跑了咱王上为这事大发雷霆,一怒之下把当初去迎亲的人统统都杀了。还把其中一个丫鬟给活活得煮掉了永南王的家被抄了,一家老小也都被打入了死牢。”
“永南王不是有先王的免死金牌吗王上能动他”李老爷虽然地处边疆,却也知道永南王早年的英勇事迹。
“是有啊。可是先王只是给了他免死金牌,没说不能把他给关起来啊”那人说道,“不过,好在咱孤竹国的兵权掌握在永南王手里头,王上虽然恼怒却不敢对他怎么样。可是咱王上怎么可能咽得下这口气当然是派人追捕那小姐。她既然不想嫁到燕国去,那肯定是要去楚国的,找了这么多天还没她的踪影,王只好下令封路,不让任何人出去,来个瓮中捉鳖”
宛思秋听着两人的对话,腿好半晌都迈不开,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那个被孤竹国王烹煮的丫鬟,便是自己下了迷幻药而让她替代自己,坐进凤车里的那个吧她心里头第一次如此得愧疚,她身为将军女,见过许多人的生死与伤,她珍惜自己的二次生命,却不想自己的珍惜让这么多人为自己赔上了性命宛思秋一个人蜷缩在角落,身子在晨风中瑟缩,拳头捏得紧紧的,牙齿不知是因为冰凉还是愤怒而格格得响。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房中的,她一进房间,就看见索玉站在那,宛思秋盯着这少年,只是脑子里头的意识却不知道驰骋到哪了。
索玉被宛思秋盯得发麻,于是低下头,说道,“公子,索玉过来跟你说声,索玉要走了。”他的声音很弱小,经过昨晚上那事,索玉自然不好再陪在宛思秋身边了。
宛思秋没有说话,她的脑子里头想的是她这几年所住的庭院早已经物是人非了吧永南王为这位嗜血的君主做了多少事,现在却成了阶下囚。她再生后的父母,尽管相处时日不长,到底是这具身躯的亲人,不幸中的万幸,他们还算安全,只是天牢之中,老迈的人又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折腾或许,自己是该做些什么可是,她又能做些什么
宛思秋正想着,背后却传来一声咳嗽,宛思秋返转头,只见楚国的那位御前侍卫冯广站在门口,他看宛思秋的眼神有些怪异,只是礼貌得朝宛思秋抱拳,并不迈步进来,“董公子,既然董公子这两日还有私事,那么在下便还是同钦差大人一起在楚境恭候公子大驾。”昨天晚上,冯广不敢来打扰宛思秋,所以硬是等到今天早上才来同她告别。
宛思秋没想到冯广会突然之间改变主意,昨天还在犹豫着该怎样摆脱这个壮汉,今天他却因为怕自己对他有什么意图而吓得要先走。
只不过,冯广改变了主意,宛思秋也是一样。
她淡淡一笑,向站在门外不敢进来的冯广说道:“冯兄不急,清秋的那位朋友托人来说,他忽然染恙,来不了此地,所以,清秋还是同公子一起去吧。”
冯广嘴角一僵,抱在胸前的双拳久久都没有挪开,“真的不妨事么或者董公子去看看自己的老友再来也不迟反正我和钦差大人在这边住着也很习惯。”冯广认定了董清秋是洪水猛兽,就是不想和她同行。
宛思秋看着冯广这模样只觉好笑,干脆不回答他,而是对索玉道:“小玉,还不去把东西收拾好,待我同李老爷他们道了别,好同冯侍卫一起上路。”
站在一旁的索玉也是一愣,他怔怔得看着宛思秋,他原本是来向她辞行的,“可是,公子,我”
宛思秋怎么会就这样让索玉离开她既然已经打定主意要伪装董清秋,就必需把索玉留在身旁提点自己,只有这个小书童才熟悉董清秋的一切,知道自己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更何况,他是唯一一个知道自己是女身的人,自己怎么能把他轻易放走呢。
宛思秋拍了拍这小少年的肩头,索玉的脸一下子就红了,他可以和男公子们在床上玩着颠鸾倒凤的把戏,却从来没有碰过女人,还是昨天那样香艳的情形。
宛思秋察觉到这书童的变化,轻巧一笑,话里有话道:“小玉,你以为公子去楚国就不需要你了吗楚皇待人宽厚,你家公子这次去了,若是受到楚皇的封赏,自然也不会亏待你的。你只需要同以前一样,旁人自是取代不了你。你要是回乡去了,坏事只怕比好事要多。”她拍了他的肩头三下,大家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同患难,共富贵,以后有福同享,自然不会吃亏。
冯广在一旁听着宛思秋说什么,“以为我就不需要你了”,“旁人取代不了你”云云,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又听着她说什么回乡,心里一惊,不会这个书童在经过昨夜以后,也不堪忍受他家公子的百般“虐待”,想要溜走吧。虽然想着这灵光的小鬼,在昨夜遭受了非人的待遇,十分不公,令人同情,但一想到这书童要是走了,那不就只剩下自己陪他前往楚国,尽管那小子弱不禁风,可是到时候他缠了上来,终究是皇帝要的人,他能拿他怎么办只要把他的趣味想想,自己就受不了。
冯广赶紧帮腔道:“是啊,你家公子到了楚国就要飞黄腾达了,你还不好好护送你家公子以后你跟着你家公子也有好日子过。”
宛思秋倒不知道这个冯广脑子里想了这么多事,但索玉在两人的劝说之下,也知道自己开溜无望,眉头一黯,只有乖乖得去收拾行囊。
过了一会儿,李老爷代表诸位乡绅来恭送宛思秋。那班土绅听说御前侍卫亲来迎接,都不敢露面。宛思秋心里明白,他们怕御前侍卫向楚皇说出他们的身份,到时候自己只有吃不了兜着走了。
李老爷因着女儿的缘故,始终觉得颜面上惭愧,把宛思秋送到门外,一路上只是唯唯诺诺,都不敢正眼瞧她,只是同冯广说,已经向把守关卡的兵士打点过,三人要过关去,应该问题不大。
宛思秋拱手向李老爷道别,下次她再来,便不会这么轻便。
从此,她就是那个天下第一才子董清秋。而她下次再来的时候,只怕要带着千军万马,救出狱中的永南王,让孤竹国的君主臣服于这具身躯的脚下,这恐怕是她为这具身躯所能做的唯一的事情,也是为自己不安的内心找到的最好的良药。
第二卷
第一章 初到楚都
成为董清秋之后的宛思秋,自从给自己定下了宏伟远大的目标之后,便心安理得地享受作为第一才子应该有的待遇。有钦差大臣亲自迎接,更有御前侍卫保护自己,董清秋这一路上好吃好喝,每到一处,地方官员还要奉上“薄礼”。
自从问清楚索玉,知道真正的董清秋并没有到过楚国,一直只是一个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才子,董清秋就心情大爽,只要自己不出什么篓子,那有谁会知道她不是真的第一才子呢
尽管这一路之上,每个人都各怀心事,但她却是最开心的,身上背着的东西越来越多,索玉的书箱也跟着越来越沉,另外还有一两箱相比而言并不是很重要的行李。
董清秋没想到当才子能如此地创收,这可比自己之前精打细算,四处盘剥来的私房钱要多得多呢董清秋成天都笑得合不拢嘴,要是真的董清秋泉下有知,一定气得吐血吧。他哪里知道入了楚国,收入比起之前他的搜刮要成百上千倍的增加呢
董清秋简直是连做梦都要笑醒,脸比之前都要圆了些。
行了月余,到京城的时候,正好是傍晚,空气中隐隐送来警示的鼓声,示意行人早些回家。楚都也和历朝的京城一样施行宵禁,这沉闷的鼓声一旦停止,即表示白昼已尽,京城里的民众便不许在路上随便走动,除非是生老病死等特殊情况,巡逻的士兵才会放行。
偌大个京城,每一条笔直的街道都好像望不到尽头,但行人匆匆,所有的店铺都开始关张打烊,白天的繁华却衬得这傍晚越发的萧条。相比于楚国,孤竹国只能算是蛮夷之国,所以尽管萧条,董清秋坐在马车里,看着外边栉比鳞次的商铺,第一次看到古代颇具规模的国都,还是有点兴奋。
一边是许多店铺开始打烊,另一边则有些妓院堂子已经开始掌灯,同后世一样,宵禁是规定,但规定永远只对一部分有效。这些青楼只能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悄然登场,红灯绿纱间,一些身影开始忙碌起来。
董清秋看得饶有兴致,马车却噶然而止,差点没让董清秋从座位上滚出去。董清秋打起车帘,只见钦差大臣已经下了自己的马车,朝前边拱了拱手,看起来是有人拦住了马车。董清秋不禁有些奇怪,钦差大人是要领着董清秋进宫面圣的,谁这么大胆子居然敢抢在天子之前把他给截住。
董清秋坐好,只听见外边有人高声道:“国舅大人在侯府设宴,有请董公子前往一叙。”尽管说的是恭请的话,但那声音却高亢而自大,毫不谦卑,倒好像董清秋欠了他多少钱似的。
董清秋打起帘子,从马车上走了下来,只见一个骑着高头大马的奴才八面威风似的站在正前方,看到了董清秋却也只是拱了拱手。董清秋倒也没同他计较,有个词叫“狗仗人势”,区区一个奴才就敢骑马拦住钦差大臣,这个国舅大人,恐怕还骑在了皇帝的头上。
果然,钦差大人有些面露难色,但还是不得不解释道:“微臣赶着去向皇上复命,皇上求贤若渴,对董公子翘首以盼,只怕要晚些才能去赴宴,还请侯爷恕罪。”
那奴仆倒没有走的意思,就好像是国舅的钦差一般,平视着楚皇的钦差大臣:“我家大人只是请董公子前去一叙,大人只管去向皇上复命,并无冲突。”
钦差大臣不禁脸上尴尬,这奴仆简直是不给他面子,那边冯广倒是十分不满地叫嚣起来了,“你这个大胆奴才董公子是皇上要见的,哪容得你在这里替人做主快些让开”他的声音里自有一股威仪,对皇帝的忠心可见一斑。
但是那奴才却岿然不动,到底是国舅爷的后台要硬一些,“我家大人已经备好酒菜,也等了公子好久,满座的宾朋,就差董公子一人了。”
“你”冯广扬起马鞭,却终于还是一鞭子挥了空,啪的一声空响,扰起了无数尘埃。钦差大臣一下子犹豫为难起来,国舅爷文昌侯是得罪不起的,可是这边又该怎么向皇上复命,怎么同董清秋说呢
董清秋察言观色,终于主动道:“清秋本就当登门拜见国舅大人,没想到国舅大人如此看得起清秋,清秋若是推辞不去,实在是不恭。就劳烦小哥带路吧。”
他这一席话,倒是让冯广瞪大了眼睛,看了董清秋一眼,心里头直为皇上不值。楚皇一直受制于国舅爷,他以为来了个董清秋,就能助皇上一臂之力,是以一路之上虽然看不起董清秋,却一直压抑着没有表露出来br >